身份。
可没有了人证,没有了那闫玉萍如何也狠不下心来否认的洪飞,她还能拿住闫玉萍的什么把柄?
这洪飞,死得如此蹊跷,难不成……
“凌兰,你觉得洪飞,会不会是被人害死的?”她忽然问。
“我不知道。洪飞的存在,只可能威胁到闫姨娘的利益。可按理说,闫姨娘不知道我们在盘算着什么。更何况,那是她的亲儿子。我今天见她得知洪飞的死讯时,那难过不像是演的。至于其他人……我更想不出害洪飞的理由了。”
霍芸书抿唇沉默着,没有吭声。
没了洪飞,她该如何除掉闫玉萍,让凌月安安稳稳地坐上主母的位置?
唯有凌月掌握了权力,她才能借此搞垮整个郑家。
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在心里暗自叹息。
而那闫玉萍,在拿了何老爷的钱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去城中一家票号换成了现银,并把这些钱塞回了郑家的铺子里。
但还有一千多两的空子等着她。
无奈之下,她只好在几日之后,又去了正宏钱庄。
老板之前跟她说,春分后就把本钱利息一并还她,让她不要着急,再急他也拿不出钱。
可她现在已是走投无路,只能碰碰运气。
然而,到了门口,她诧异地发现,钱庄居然关门了。
大门紧闭,还上了一把沉重的锁。
不仅如此,“正宏钱庄”的牌匾,还从门楣上歪歪扭扭地掉了一半下来。风一吹,那牌匾就摇晃不定,仿佛随时会砸下来一样。
闫玉萍心中生疑。
她在这附近四处转悠,想着寻一个人来问问。
可这里位置偏远,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户开着门的人家。
“请问,正宏钱庄的老板,去哪儿了?”
屋里的老妇人循声,支着拐杖出来。
“你说什么?”
看模样,这位老妇人头发花白,满面皱纹,年纪应当不小了。
闫玉萍又放大声音问了一遍。
“走了,走了。”老妇人抬起拐杖,向巷口挥了几下,哑着嗓子喃喃重复着,“搬走了。”
“搬去哪儿啦?”闫玉萍凑近,扬声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老妇人摆了两下手,便重新放下拐杖,步履蹒跚地折回昏暗的屋子里去了。
闫玉萍心里“咯噔”一下。
若老板跑路了,那她的钱……
回绿绮院时,闫玉萍愁眉苦脸,丫鬟见了都不敢上前打招呼,只能默默地给她更衣、为她上茶,站在她身后安安静静地揉肩。
闫玉萍扶额,坐在书桌前,苦思冥想,想不出对策。
“世子来了。”
忽然,一个小丫鬟推开了门,毕恭毕敬地道。
郑少翎紧跟着落下的话音进了屋。
尽管闫玉萍立刻强打起了精神,郑少翎还是注意到了她那转瞬即逝的愁容。
“发生什么了?”
她完全可以托郑少翎去打听,那正宏钱庄的老板去了哪儿。
毕竟郑少翎而今是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在京中的人脉比她广。
但她不愿郑少翎发现破绽。
她只能牵强地笑了笑,说了句,“没事。”
郑少翎也没多想。
他回身关上了门。
关门那一瞬,他注意到一只白色的鸽子从开阔的院落上空飞过。
“府中何时养了白鸽?”他随口道。
“估计是府外的。哪家卖鸽子的没有看好笼子吧。”闫玉萍随口笑,起身搀住了他,“世子今天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铺上的小伙计近来跟我夸你。”郑少翎面带微笑注视着她,将那看笑话的心思藏在了温和却冷静的笑意里。
“夸我什么?”闫玉萍有些困惑。
“夸你能干。一口气还了千两银子。”
闫玉萍一怔。
还钱的时候,她分明交代好那些人,管好嘴,少说话。
怎么这些人,又跑到世子跟前瞎白话!
“少翎,我之前拿了钱,真的只是为了投资。我不比霍芸书能干,所以很想为府里多挣些银子。这样,我在老太太面前,也能更有些面子。老太太也不会总拿你带我进门的事情数落你。但这些日子,我没赚到什么钱,只好把本金都还回去了。”闫玉萍挽着郑少翎的胳膊,好声好气地解释。
“你投资?你投资什么?这些事,你懂得多少?”郑少翎的语气里难掩不悦。
“正是因为我懂得不多,所以我不敢冒然投钱,无非是庄子里多种点东西、多织点布、在城郊多开几家铺子。少翎,你相信我。我是一心一意为着郑家,绝没有任何私心。”
说话间,她有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