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s。"
我反应了一秒,"是的?"
再开口时,他声音里带了笑意。
"我想预约你明天变形课后的时间,可以吗?"
"有什么事吗?"
"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样啊——泰瑞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话题转的太快,他迟缓的眨了一下眼。
接着又眨了一下。
"……3月1日。"
"好。"
就像他刚刚没有解答我的疑问那样,我也忽略了他眼里浓烈的好奇,下课时装作什么都没问那样起身离开了塔楼。
"等等、等一等,Eirs。"泰瑞追上来后又扯扯我的袖子,"你今天课上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如果有缘的话。"
如果什么时候我被冲动掌控了理智,又或者他让我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我想我会告诉他的。
我实在不怎么擅长天文学。
第二天早上,泰瑞在长桌上看完信后表情凝重了很多,并抱歉的和我说要推迟约定。
"我现在不是很有心情……抱歉,奈恩。"
"不,没事。"
我想了想,摘下头上的发绳用变形咒把它变成了两株紫色鼠尾草,在他微微诧异的眼光中递了过去。
"不管发生了什么,祝你顺遂,泰瑞。"
只是祝福,我并没有向泰瑞解释鼠尾草的寓意。
他看起来心情低落,不合时宜的科普并不会让他开心,有机会或者他想知道的时候再解释好了。
我想了想,将一直扎起的鬓发也解开,只把头发松松的绑成了低马尾。
其实低马尾是我以前最常扎的发型。
但多洛莉娅总在我耳边念叨"这样看起来太阴郁",我不堪其扰才勉强妥协,从那以后我头上就多了两个团子。
在我扎完头发在刚想往嘴里塞进一口吐司时,泰瑞正愣愣地盯着我。
"……怎么了?"
他回神后缓缓摇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扎着低马尾。"
啊,是这样没错,那时候多洛莉娅还没看腻我的低马尾。
虽然她一直说着"我年轻时候都是短发或者扎高马尾"这样的话,但从来没有真的打算给我扎一次头发。
看起来我的发型让泰瑞心情好了些,他起码不是刚刚那个摇摇欲坠的模样了。
只是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垂下头去,动作有些机械地戳碎了那颗煎蛋。
安东尼一定是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却显得有些迟疑。
在他凑近泰瑞刚想开口时,我站起身:"快上课了,我先走了?"
嗯……我用的的确是问句,但也完全没有想等他们答案的意思,而是毫不留恋的转身出了礼堂。
在彻底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前,我转头看了一眼。
很奇怪。
情况和我上次做出了自认为善解人意的举动时一样,他们好像并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默默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他们交换了什么眼神,但绝对不是庆幸之类的东西。
可不论如何我也对探听别人的秘密没有兴趣,即便是朋友。
这两天泰瑞一直处于情绪低谷。钴蓝透亮的眸好像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掩盖,往常总是温和的面容不自觉透出疲累,就连眼下也添了青黑。
周末下午,我注意到有一道视线正追随着我,就在我刚从借完书走出图书馆要往打人柳走去时。
我直白的转头望去。她也并不打算躲闪,反而像被这一眼定了决心似的起身走来。
啊,我记得她,她是大我一届的学姐,好像叫秋·张。
张一直温温柔柔的,是很显眼的东方面孔。我经常能看见她坐在休息室里和身旁的朋友一起聊天,时不时还能跟安东尼和泰瑞搭几句话。
可我们并不熟。她找我有什么事?
我在她停下脚步时开口:"你好,张。"
"你好,布莱克。"张浅浅的笑了,"我是想和你说泰瑞的事。"
"泰瑞?"
"是的……啊,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他最近状态不好的原因。"
闻言,我微微歪头。
"如果他想告诉我的话,他自然会和我说。"
"不、不是,我看得出来他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可是我对从别人口中听到朋友的秘密这件事并不感兴趣。"
同时,我也看得出来张并没有恶意,眼里只有对朋友的担忧而已。
所以我向她微微点了点头,"但还是谢谢你,张。"
"如果你不问,他就不会主动告诉你。但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