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着,看的是几张风景照片。李陵把自己以前骑行的照片整理出来,按照时间顺序在朋友圈上写自己的游记。开始的时候蒋观音只是随便看一眼,后来她发现自己很爱看。因为她的安利,珞珈也加了李陵的微信,每天也看他的朋友圈。时不时的还在下面评论:“你记性挺好的呀,都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挺清楚。”或者给李陵指出文字中的错别字什么的。
今天的照片发的是吉尔吉斯斯坦的伊赛克湖旁边的一个小村镇,除了风景还拍了些当地的小孩,还有个当地的年轻姑娘,应该是俄罗斯族,棕色头发,白皮肤,高鼻深目的。
蒋观音开始控制不住地联想,李陵是否对照片中的年轻女孩一见钟情?
“在干嘛?”姜白的声音突然出现。
“哦,没干嘛。”蒋观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情太过沉醉了吧,所以让姜白很是疑惑。
“又不舒服了?”她问姜白。
“吐不出来,就干呕。”姜白摇摇头,她的嘴唇红红的。
姜白的孕吐持续了很长的时间,都已经是孕中期了,还是会恶心。刚证实姜白怀孕的时候,珞珈还嘲笑过自己是个“送子观音”,走到哪家哪家就会长出一枚孕妇。
“哎呀,好难受。”姜白把手放在脸上,呻吟着。
“是不是别老想着它,会好受点?”蒋观音试探着问。
“不知道啊。”
“那就试试干点什么,转移下注意力。”
“能干什么?”
“比如看个小说什么的?”
“是吗?那看什么小说?你刚才是在看小说?”
“我不是,我是看一个朋友写的游记,他之前在中亚骑行,现在整理出来,发一些见闻啊,风景啊,人情啊什么的,挺好玩的。”
“骑行,骑什么?摩托车?”
“他是骑自行车。”
“哇塞,好牛。”
姜白刚想多表达一下自己对这位骑行旅人的崇拜,突然一阵恶心感袭来,她慌忙冲进了卫生间。
不久之后,蒋观音听到了冲水声,看来这次是吐出来了。
许秋河拍完上部戏,回来了几天,就又进组了。听说目前这部戏拍完,就临近预产期了。后面的工作还没定,许秋河说暂时不打算接戏了,他到时候要多陪陪姜白。
姜白刚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并不想把孩子生下来,她对许秋河说:“你整日在外面拍戏,我在家独自养一个孩子,岂不是丧偶式育儿,我不要。”
“我答应你,等我把手上的本子拍完,正好你就快生了,回头我就暂停接戏,在家里好好陪你。”
“真的?”
“真的。”
“可是……”
“可是什么?”
“没什么,那我再想想。”
姜白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见到了很多年未见的妈妈。
在她11岁的时候,她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她跟着她爸爸。打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妈妈。她爷爷去世的时候,她回到奶奶家。夜里和奶奶睡在一间屋,她闭着眼睛,其实根本睡不着,她感觉爷爷的灵魂正盘桓在屋顶,她听见奶奶和爸爸在外间说话。
“姜白她妈就再没回来看看她?”
“没有。”
“多么狠心呀,怎么有这么狠心的人。”
“听说出国了。”
“又嫁人了?”
“去工作吧。”
这么多年,她没再见过妈妈,后来奶奶离世,父亲去世,她也没起过联系妈妈的心思。这个人她早该忘却了才是,怎么会再次出现在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