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去收要洗的衣服,走到他们卧室门口的时候,听见两人在那里说话。”
蒋观音想起那天的情形,自己走到主卧室门口,正打算敲门,发现门并没有关严,里面传出许秋河的声音:
“要不去看看医生吧?”
“什么医生?”姜白问
“心理医生。”
姜白沉默了好一阵。
“嗯?”许秋河发问。
“我就是没恢复好,过一阵就好了。”
这回换许秋河沉默。
“要不出去玩一玩,别总闷在家里。”许秋河试探地问。
“都快冬天了,出去哪里玩啊,怪冷的。”
“去南方,海南,那边不冷。或者出国,去东南亚,或者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都可以。”
又是一阵沉默。
“我哪也不想去,我想睡会儿。”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家务活变多了吧,最近累不累。”珞珈询问蒋观音。
哪里是多了一个孩子,以前家里只有蒋观音和姜白,现在多了一个小婴孩,外加许秋河和一个保姆。不过还好,那个保姆很尽心,孩子那边蒋观音是帮不上忙的。至于其它,方益常常过来帮忙,分担了许多做饭的事情。
“方益有时候还帮忙带孩子,换个尿片什么的。”
“哦,是吗?许秋河换过尿片吗?”
“换过,他经常抱孩子,哄他,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小孩。”
“小孩叫什么,最后怎么定的名字。”
“许原。”
“什么来路?”
“不知道?”
许秋河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小时候自己生活的那个北方的小镇。他们那个镇子上有条河经过。每年开春的时候,河里的冰会开裂,寂静的夜里,冰开裂的声音会格外的响。梦里他就听到了那种声音,醒来以后,梦见什么情节,他已然不记得了,只记得这个声音。
他又仔细搜索了一下大脑,方才的梦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个声音残留了下来。
许秋河前几年几乎无缝进组拍戏,间或接一些商务什么的,总是处于工作状态,确实是很忙碌的,甚至连梦都没时间做。现在因为孩子的出生,他整日呆在家里,这种不知所谓的梦也找了过来?
最近又有个本子递给了他,许秋河看完了本子,他直觉这个剧会火,而且可能会得奖那种,真是个不容错过的好饼啊。但是姜白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令他踌躇不前。他脑子里设想过,自己正在片场拍戏,却接到消息说姜白或者孩子出了什么事。要不放弃这个剧?然而,真是有些舍不得啊。
“这本子递到你这里了?”方益来了,看到许秋河手边的剧本。
“你知道这个剧?”
“小说很有名。”
“哦?那我还真不知道。”
“要接吗?”
“本子不错。”
“导演定了吗?”
“李国茂。”
“那是好饼啊,他团队优质啊,而且你们以前也合作过。”
“就是说啊。”
“怎么这种口气?不是男一号吗?”
“是男一。”
“那是怎么了?”
许秋河没有接话。
“因为姜白?”
许秋河还是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开机?”
“下个月。”
“这么着急吗?”
“以前找过我的,开机日跟姜白预产期太近,我婉拒了。后来这剧因为点别的原因延期了,定好的男主演档期又不行了,所以又回到我这里了。”
“这么兜兜转转的,看来还是跟你有缘。”
许秋河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