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日子有些平淡,但是民间却屡屡传来有关公主婚事的消息,今日是和尚书府的嫡公子,明日就变成了与御史中丞家的二公子情投意合,编排的是活色生香,可是却不见公众传来公主婚事的确切消息。
兰苕脚步匆匆,手中拿着一本话本,递上来,“殿下,这已是事关与您的第五个话本了。他们这般诋毁的您的名声,可是要找人给他们些教训。”
宣霁接过来,随意翻弄这,尽写着些无稽之谈,见兰苕这般气愤,竟觉得有些好笑,“教训?教训谁?这背后之人不是明摆着吗?拿定主意了,我们不敢对他们做些什么,才敢如此放肆的,受着吧,只要没人敢舞到我的面前就行了。”
这些大人朝事不甚在意,那北境新增屯田一事迟迟拿不下来,每每说起便推脱无钱,最后逼的父皇母后从私库中拨出钱来,才算是彻底解决了此事,现在反倒是把心思放在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公主身上,皇权衰弱,皇室可欺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七月,今年的七月格外的炎热,满含冰块的冰鉴倒是驱散了闷热,带来了一室的凉意,桌上却只有一盘时令的鲜果,别的也再无了,兰苕候在一旁,石蕊、紫绀一人拿着把锦娟的绣花团扇打着风。
左夷一事,赵婧宇还算得上办的得意,只是可惜这诺大的府内经此一遭,倒是颇有些节衣缩食的意味,还住在别院的道士倒是花了钱财安排出去了,既然说自己有能力,府内无钱,再这么白吃白喝可就不行了。
据传来的书信,倒是没有白费我那上百两银子的开销,短短几月时间,便在江南地区又打出名气,出去也得被尊称一声‘上虚真人’了。
若是一直这般平淡也不错,可总是事与愿违。
睿阳宫偏殿外,有侍卫远远的便朗高喊,
“报,西南加急,”
来人跪在偏殿,双手呈上加急信件,景帝眉头紧皱迅速的浏览起来,一看完,拍桌而起,“传朕旨意,宣太子,尚书左右仆射,中书监、令,左民尚书、水部曹尚书郎,度支尚书觐见。”
“是。”
不消多时几位大人连同太子便侯在了书房,中书令、尚书右仆射与太子站在一侧,其余大人站在另一侧。
景帝看着桌上的急件颇有些头疼,见人都到齐了,便使人将信件递了出去,“张公公,将这封急件,给诸位瞧瞧。”
太子殿下率先接过,越瞧着越是心惊,瞧完便顺势递给了站在身边的中书令,几位大人依次传阅完,谁人也不敢开口。
景帝见几人都看完了,开口问道:“几位爱卿都看完了,西南地区接连的大雨,昨夜造成了严重的泥石流,灾情如此严重,几位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这……”几人埋着头,面面相觑,都知晓此时陛下只怕是正在气头上,若是说不好,只怕这头上的官帽,怕是难保。若是说的好,只怕也得负责西南一事,都是朝中的人精,自然没人想接手面前这个烫手山芋。
太子与中书令、尚书右仆射互相对视一眼,不觉声色的相互使着眼色,都眉头紧皱,只觉西南招了灾,只怕是还有更为灾难在其后,
太子将要上前,就又听得门外传来的急报得声音,便知晓,果然来了。
“报,南方加急。”张公公赶忙上前,从门口接过急件,小步快走呈上了景帝面前。
景帝还不待看完,便将手中的信件狠狠的摔在堂下,“看看吧,南方来的。”
几位大人连忙捡起地上的几页纸,小声交谈着,
“几位爱卿均是国之栋梁,也瞧见了,西南遭了天灾,这水流到了南方,造成了南方水灾,各位有何高见?”景帝见几人都支支吾吾的,便点名道,“傅爱卿,你怎么看?”
中书监傅垣连忙上前说道,“臣拙见,以为不如立刻传唤掌管西南及南方各郡的太守入京,了解情况再做打算。”
景帝冷哼一声,“谢爱卿便是南方贵林人士吧。”
“是,臣籍贯便是新郡贵林。”中书令谢翟答道。
“那依爱卿所见呢?”
“臣以为,西南多山区,连日暴雨实属天灾,此时最为重要的便是遣散百姓,安置于其余地区,而南方水灾,又皆因西南暴雨所致,此时放粮赈灾才是最重要的。”
景帝暗暗点了点头,也深知此时赈灾才是最重要的,只是问题不在这儿啊。
“张爱卿,现今国内还有多少余粮?”
度支尚书张知文闻言额头连冒冷汗,“这,这……”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但也知晓这一劫躲不过去了,便心一狠,直言道,“陛下,请恕微臣直言,去年便开仓赈灾了五余次,收成也不好,这,各地的仓储实在不丰,财政也是拮据。”
景帝倒是气笑了,站起身来,训斥道,“这诺大一个国家,粮,粮没有,钱,钱没有,好啊,真是好极了。”
诸位大臣闻言,连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