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孟文君尚在睡着,那孟文晟便也火急火燎的赶至内殿门外等着…
徽墨进去唤了许久,孟文君也才幽幽转醒,只是她眉间那桃花却也格外鲜红,纵昨夜净面,依旧是红艳如鲜。
只是她们却不知,那眉间桃花乃是沈青衣施法所留,如今怕也是难消了。徽墨望着,竟也没了言语,只是毕恭毕敬的伺候她穿衣装扮。
今日的孟文君啊,一袭黛青色衣衫,略施粉黛,看起来倒也是美艳。
当她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孟文晟便也急切上前将她双肩紧握道“我要走了…今日便是与你辞别的…”
见他这般急切,又是这般低沉的言语,孟文君便也觉得有几分忧愁。皇家儿女,却为何也总是聚少离多。
“五哥归来不过几日,怎的又要走了?”
闻她低低言语,孟文晟便也不由得一声轻叹,随即便也松开握住她的手…这深宫之中,他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妹妹,可恨如今为了大周,却也不得不离去。
孟文晟于殿中来回踱步,思绪便也混乱。一时间,竟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五哥…你为何要走?莫非出了什么事?”
“那夏朝又犯我朝边境…身为大周子民,我又如何不去?更何况,我乃大周秦王,有责任保护我大周安宁…”
一语出,孟文君便也明白一切,自家哥哥总是这般明事理,这般英武。
少时,她只毕恭毕敬的行着大礼道“文书在此恭祝哥哥旗开得胜,愿哥哥平安前去,康健而归,多喜乐,少烦忧!”
幽幽言语落地,孟文晟便也上前将她扶起,末了,也只是颇为疼惜的望着她。
“别怕…在宫里总是胜过出门在外,你只管随心就是,二哥虽是板正,可他终归是你嫡亲的哥哥,他总会护着你…至于我,你便不要忧心,我自幼在军中长大,寻常人我总是不畏的…”
一番言语,一番切切叮咛,却也说的孟文君心中泛起涟漪…
纵使孟文晟素来镇守塞外,可他终究只是少年郎,尚未及冠,又是血肉之躯,又怎会不令人担忧…况且,孟昌黎素来有意立他为太子。
思索着,孟文君眸中却已淌出泪水,竟也不不管不顾的扑入他的怀里。
“哥哥…我要你护住自己,平安归来…”
“傻丫头…为兄武艺不凡自然无恙…倒是你,就算见不到那容子尧也莫要茶饭不思…你只需记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语落,孟文晟便也抬臂为她轻轻擦拭泪水,而后便也拂袖而去…
徽墨遵了孟文君之令捧了玉魂箫而出,孟文君接过箫当即追了出去,那时分,孟文晟恰好行至长安殿门口。
下一刹,孟文君恭敬的行以大礼道“文书在此恭送皇兄,愿皇兄早日归来!今日文书在此以曲相送,惟愿皇兄平安…”
“你且安心,待我归来,定让父皇为你与容子尧定下婚约”
一语落,孟文君便也吹奏了起来…孟文晟听着那曲调便也匆匆而去…只是片刻的功夫,众人便也听得振翅飞翔的声音与悦耳空鸣的叫声,众人抬眸而望,竟是一对火红色的凤凰。
那凤凰飞至她的身侧,便也乖巧的落在一侧,倚着她的身子,直到孟文君奏完一曲,它们也才飞身离去…
孟文君吹箫引凰之事,不过三个时辰便也传遍整个国都。人人皆道大周公主为谪仙人,又说见公主一面,便也死而无憾。
他们又怎知孟文君在深宫里,却不免愁苦。
长安殿中,孟文君坐在案前,乖巧的抄写书卷,任凭他门外人声鼎沸,却也不曾看上一眼。
刹时间,这孟文君便也如同那园中景致一般惹人闲看,那些无事的宫女宦官便也聚在一处,向别人诉说着自己主子的奇妙之事。
院落里,一群青衣宫女席地而坐,中间一位则坐在椅子上,侃侃而谈。
“我家主子那可是实打实的谪仙人…七岁那年跌入湖中,就连御医都无能为力,可我家主子睡了一日便也转醒…再说十二岁那年,分明中了毒,可依旧是相安无事…”
一番往事回旋相诉,那些别宫的宫女便也不由得唏嘘不已。也在心里暗暗想着不愧是大周公主,不愧是谪仙人,这般都相安无事。
“公主果真是福大命大…”
“那可不是…就连那眉间的桃花也来的蹊跷…我家主子只是昨日点了妆容前去容府,可今晨醒来一番梳洗却依旧还在…这不…方才又吹箫引凰…可不是谪仙吗”
诸多宫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孟文君的贴身宫女端砚尚且躺着,而她自己只管抄写诗文,便也由着这群宫女在此相谈甚欢而不理睬了。
谁知,正当谈论到兴浓之时,忽见一玄衣男子立于身前,众人抬眸,只瞧见一副俊俏容颜,那双桃花眼里带着些许愤懑,如玉的面容上满是清冷,纵使不言语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