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波澜起伏停歇,难说她在这一刻有没有一点不舍。
毕竟这里待了太久,出去未必能适应,当初在海城她就不适应。
但话说回来,那里赚的钱跟国外能赚的是两码事。
“嗯,这个工作机会很难得。”她实事求是道。
秦曳闭上眼睛,养神,“什么时候走?”
“周五的机票。”
“知道了。”
陈柚没想到他这样冷静,可细想,又觉得他心里有太多事,顾不得许多。
又况且,她的存在对秦曳而言,意义不大。
最多是合理的床伴,但他不可能因为需求就不让她走。
简短的知会后,陈柚回到楼上。
安静了一天,把手头的杂事捋了捋,她下班很早,提前回家收拾行李。
却没想到秦曳会突然给她电话。
语气倒是很轻松,“晚上一起回家,跟妈说一声。”
安排无可厚非,但有些突然,陈柚道,“今晚吗?”
“当然,你都要出国了,不回去吃个饭,妈还以为我们婚变了。”
也是。
陈柚心想家里人的情绪还是应当顾好,至于婚变,那等真变了再说,便应下,“我现在没事,可以直接过去。”
“那就车库等你。”他竟然也在家。
陈柚答应,换了个得体的长裙下楼。
他的车灯亮着,不顾及油耗的启动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不过秦曳心情不错,没说她,“我没跟妈打招呼,算是给个惊喜。”
惊喜谈不上,但陈柚先前也没跟伊文秀说自己的打算,主要是怕影响她的心情。
人说心情不好,牌运就差,她总是希望家里人都开开心心的。
“路上买点东西吧?”家常便饭,不必准备贵重礼物,陈柚只是想去市场买点小食带着。
考虑到两人去的突然,伊文秀平日饭菜简单,各种忌口,所以秦曳答应了。
难得跟他一起逛市场,陈柚走在旁边,他提着各种袋子跟的很紧,一路上也牵着她的手。
看起来,他们就是很寻常的夫妻,温馨又默契。
买了不少,秦曳手指都勒出印子,忍不住提醒她,“这些东西不能放,你买太多了。”
陈柚随口道,“很多都是秀妈吃不了的,晚上你带回去放在冰箱,懒得做饭的时候热一热就行。”
就好像她觉着自己要走,顾不了家,开始在乎他了。
秦曳嗤笑,“我一直一个人住,你从前怎么不考虑这些?”
陈柚回眸,眼神复杂,“在跟不在,是不一样的。”
她总觉得自己一走,跟他彻底没可能,也无交集了。
那种滋味不好受,像是胸膛开了个口子,风肆无忌惮的来回刮擦。
这跟被他甩的时候感觉不一样,那会伤心,强迫自己接受现实。
现在明明不想哭,仿佛释怀,可情绪也高涨不起来。
“一样的。”他道。
然后固执的拉起她的手,“不买了。”
陈柚随着他。
两人到家时才下午四点,伊文秀正在打牌。
看到他们手拉手的来,满脸笑容,“今天什么好日子,哟哟,还提了这么多东西。”
抽空瞥着市场的各种小袋,伊文秀推出一张牌,“糊了!”
果然,心情好牌运就好。
她跟几个牌友道,“不打了不打了,儿子女儿回来,我要叫厨房做饭去。”
跟她打牌的都是熟面孔,但其中一个陈柚算是第二次见,是余曼的妈妈。
上次伊文秀让她来,是想调和跟宁野的事,虽然没成,但是余母给足了她面子。
现在宁野打出一张好牌,余家在宁二叔那头又成了小客户,没什么大用,余母自然又开始巴结伊文秀。
生意场上也没有什么朋友敌人,见风使舵的是大多数,伊文秀自然不会跟她计较,本身两人又没明显的矛盾。
余母对所有人都很客气,手中发着信息,“我喊女儿来接我。”
明明有司机可用,为什么特意喊余曼来一趟,个中缘由不必说明。
陈柚想,她大约担心秦曳还记恨余曼背地里说的小坏话,想趁这个机会叫小辈和好。
伊文秀年长,对余曼其实蛮欣赏的,所以给秦曳使了个眼色,笑着道,“那就沙发上坐坐,不忙这一会。”
余母客客气气的,“那我多耽搁一小会了,”说着跟陈柚点头,“陈小姐,上次小曼回来一直提起你,说庆典上多亏有你在,她觉得多了个朋友呢。”
余曼究竟怎么说的,陈柚不得而知,但看到余母这样给面子,还是挺欣慰的,“她跟我的客户是朋友,我们见过许多次,也算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