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柚忽的心跳突突,没想到他跟外人说这些。
彼此结婚的事毕竟还算半个秘密,就怕日后节外生枝。
余曼果然也震惊,但很快又恍悟,以为他说的“老婆”只是女朋友的昵称,“我以为你单身。”
秦曳抬手,食指戴着款式简单的一枚戒指,“我爱我老婆。”
那是陈柚当初送他的订婚礼物,也就是那天两人大吵。
她没想到秦曳会忽然戴着它,只可惜两人没有结婚戒指,加上他觉得尾戒不便,所以戴在食指显得只像个装饰。
余曼了然,“不是柚子姐也不是徐洛吧?”
秦曳挑眉,难为如此有耐心,“你猜。”
他前脚跟人说有对象,后面的表现又有点撩拨的意思。
余曼有些脸红,“肯定不是,反正最起码不是柚子姐,她都要出国了。”
这点事也不知道宁野说给了谁听,竟然能传到余曼耳朵里。
秦曳笑,眼角余光瞥向后面的人,温和的跟余曼挥挥手。
余母此刻过来,看他们很和气,于是高兴的跟伊文秀作别。
上了车,余母收起笑容,“跟他要搞好关系,做什么事都不能太急。”
余曼道,“他已经有对象了。”
余母不以为然,“没有公开的算不得什么,伊文秀很满意你,等你在公司学着做些业务,以后跟他有的是碰面的机会。”
“嗯。”余曼闷闷的,在她看来,刚刚秦曳那句“我很爱我老婆”不完全像是回绝她的用词。
但仔细想,这事不可能,她才松口气,“妈,我太自信了,以为自己一口能吃住他。”
“他什么女人没见过,吃不下不吃,就算只做朋友,博点好感,照样能得到照顾,这一点,你要多跟陈柚学习。”
两人不约而同从后视镜里望向正缓步回屋的两个背影。
陈柚走在前面,秦曳走在她旁边。
“你刚刚的玩笑不是很好笑。”仍是心有余悸,她指的秦曳不经商量主动提起已婚事实。
可他浑不在意,“没有开玩笑,那难道不是事实?”
“恐怕不完全是。”一来不是主张百年好合的婚姻,二来他说的爱老婆,只能算是揶揄。
走到门旁,陈柚冲客厅里的伊文秀笑,声音压低道,“我们说好不对外公开的。”
“我说我已婚,又没有提起你。”进屋,秦曳笑容满满,冲伊文秀道,“余家是墙头草,打打牌也就算了,深交不行。”
“能不能深交还不是你说了算,公司又不在我手上,”伊文秀让陈柚坐在自己身边,慈爱的看她,“这只是生意,逢场作戏。”
她不想陈柚对余曼的存在有膈应,但类似的事在日后的秦家恐怕难免发生,这是提点,而陈柚惯来做的很好,从容道,“我当然明白的,放心吧秀妈。”
“柚子最懂事。”晚餐坐的是小圆桌,这样距离窄,气氛更温馨。
伊文秀跟她聊起最近的事,末了自然要问,“你们今天怎么忽然有这样的好心情来?”
拿着工作打幌子,陈柚跟他最近都没心思演戏,其实很久没来看望伊文秀了。
所以今天登门着实突兀。
陈柚瞥向秦曳,他也正好抬眸过来。
默契的半秒对视,秦曳主动道,“柚子最近有个工作变动,得出个长差。”
出差又不是大事,伊文秀没上心,“去哪里啊?”
“加州,一个月吧。”陈柚主动给她盛汤,“我现在跟着宁老板,他的重心放在国外了。”
伊文秀稍微愣住,又问,“那这边的事你不管了?”
“也管,”不想一次性说到太远,陈柚微笑,安抚道,“慢慢来吧。”
“一个月也不算太长的,”伊文秀心里想的是自己儿子,偏过头去,跟秦曳道,“趁这段时间,你把该忙的也忙一忙,”然后压低声音,“等柚子回来别让她出差了,你两多大岁数了,打算退休后再生孩子吗?”
虽然伊文秀声音不大,但屋里安静,陈柚知道她仍想把话说给自己听,却又不想给自己压力。
婆媳关系最难处,凭陈柚的家底,伊文秀愿意这样尊重她,她自认算很幸福了。
想到不可能给秦家一个孩子,又得让伊文秀失望,陈柚心里过意不去,主动道,“妈,我们在努力了。”
伊文秀果然露出惊喜的笑,“那最好,那最好了!”
一顿饭吃的充满欢声笑语,只秦曳的眼神几次投来,显得充满心事。
吃完回去的路上,陈柚发现他彻底不装了,眼尾压的很低,像是自己欠了他八百万。
“我今天表现可还行,你这会不爽不是因为我吧?”想到马上要走,其实陈柚很希望跟他和平几天,就留个好的回忆,省的堵着气分开。
“我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