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跟谁争?
我面露狐疑,不明白他又从哪儿瞎琢磨出来个假想敌。
陈屿桉没管我,自顾自念叨:“你在例假期,最好吃点补血的东西,而且膨化食品不容易消化...”
我想起被自己丢在桌上还没开封的那包进口零食,顿时反应过来他的言下之意,无语:“那是vivian买的。”
他立刻接话,跟个孩子似的计较,“我看见了,是康玄给你的。”
“...所以?”我拧眉,被他不知分寸的纠缠搞得心烦意乱,语气不善。
陈屿桉顿时闭嘴,可心情称不上好,脸色沉的厉害,周身笼着一层阴翳。
我不再浪费时间跟他做一些无谓的僵持,转身进屋,示意他进来。
陈屿桉对我突然扭转的态度感到疑惑,犹豫了下还是跟上,反手关门。
我倒了杯水给他,注意到他搭在腿上的左臂确实在小幅度颤抖。
陈屿桉也发觉,赶紧侧身,挡了下我的视线,面色不自然。
“胳膊怎么回事?”我问。
陈屿桉没再掩饰,撸起短袖,让我看清那道不算长却狰狞的疤痕。
“出了次意外,没残废就算幸运了,”陈屿桉语气平淡,“倒是不影响正常生活,不过保持抬起的姿势时间长了会发抖,使不上力气。”
他伸出手,向上抬起,然后攥了攥,一用力,整条胳膊肉眼可见的在微颤。
陈屿桉落魄地扯了扯嘴角:“就像这样。”
我鼻子一酸,率先别过头去,忍了忍情绪,问:“能治好吗?”
“我在做康复训练,但根治不太可能。”
陈屿桉顿了顿,有几分严肃地道:“但抱你还是绰绰有余...”
我无语,没有接这个话茬。
只是难以控制地想起大学时期身无分文的他,为了攒学费每天不停兼职,用小面包和牛奶果腹,省下来的钱就为了带我去吃顿火锅,明明自己穿得破破烂烂,却要给我买新衣服...
他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
一边薄情寡言,一边深情款款;
一面消极颓丧,一面又固执疯狂。
我似乎从来没有完完全全的认识过陈屿桉,所以不敢确认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我叹:“胳膊不舒服还巴巴的来做免费司机,傻不傻?”
他脸色平常,“没事。”
因为我的语气软和了几分,陈屿桉主动开了话头。半真半假地道:“给你献殷勤的机会不多,得把握住。”
我极没出息的被他这一句话轻松勾起波澜。
从与陈屿桉重逢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用极端的方式推开他,但这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方式的自证,越惶恐就越放不下,所以才会一次次纵容他的无理取闹。
有时一味的逃避并不是好办法,当年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对他而言确实是个解不开的心结,只有彻彻底底地撞到南墙,头破血流,体无完肤,他也许才会回头死心。
陈屿桉无非是想要个结果,而我也不缺让他验证结果的时间。等他在我这儿的遗憾得到弥补,缘分到头,自然而然就散了。
在房间诡异的沉寂中,我率先开口,将挡在我们之间那道膜撕开一道裂缝,“陈屿桉,除我之外,你还有没有谈过恋爱?”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
“家里人不给介绍?”
“介绍过,但我没见。”
“是因为不合心意吗?”
他摇头,“因为她们都不是你。”
“……”
陈屿桉试探:“你喜欢过别人?”
我反问:“你很介意这个?”
陈屿桉顿了顿,回:“没有。”
“...那就好。”
我捏紧衣角,鼓足勇气开口:“昨晚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陈屿桉先是有些不可置信,然后很快真定下来,表情里带着病态的执拗,红唇轻启,“...算,当然算。”
他弯腰,眼神向上看着我,主动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像只努力表现出乖巧劲儿来讨主人欢心的宠物狗。
陈屿桉很擅长利用这点来击溃我脆弱的心理防线,而我,分明知道这是他一贯的伎俩,却还是无法否认一瞬间心窝子被戳中,堪堪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
这段纠缠注定不得善终,所以也没必要弄得多么郑重。我谈生意似的跟他讲完条件,陈屿桉一声声应着,全部答应。
看他的态度太卑顺,我心里泛起异样,斟酌道:“你不用这样,我们还是正常相处,因为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可给你的...你也可以跟我讲条件,能做到的,我尽量做。”
陈屿桉好像就在等着我说这话,立马接道:“回去之后,跟我到医院做个心脏方面的检查,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