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页边缘因为经常翻动而卷曲,尤其是最后这页更是已经破旧到用胶带将边缘修补。
我将白雪放在地上,不管它又跑去了哪儿,满脑子只有这张照片。
我抽出来,翻转,背面写了一行字: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摄于 20xx年6月11日
这张照片拍摄之后没多久便迎来升大二的暑假,我脑袋“嗡”得一声,想起一件事。
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和陈屿桉恋爱的时候,我最讨厌过假期,这意味着即将和他有两个多月见不到面。
晚上我得偷摸到小区的院子里跟他视频,大冬天里冻得哆哆嗦嗦,一听他的声音又暖起来了,夏天的时候又被蚊虫咬的浑身痒,硬抗着和他多聊几句。
陈屿桉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和我谈感情,他得去医院照顾爷爷奶奶,也得趁有时间抓紧工作攒钱,凑够来年的学费。
我常给他发消息,碰到点什么好玩的事情就要给他分享。陈屿桉都会回复,可回复的特别特别慢,我知道他工作辛苦,不敢过多的讨扰,整天抓心挠肝地想他。
过完年,我提前返校,直奔出租屋去找他。
陈屿桉一开门就被我紧紧抱住。
行李箱“啪嗒”倒在脚边,我也顾不上,抬头去咬他的嘴唇。
陈屿桉揽着我的腰肢,不知道是想推开还是搂紧,就这么亲了会儿,我才放开他,兴奋地问:“想我没有?!”
“...嗯。”
他好敷衍地哼了声,弯腰拉起行李箱推进门。
那天晚上我才体会到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等结束,我们气喘吁吁地依偎在一起,我一时感慨地酸了句:“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陈屿桉只知道这是纳兰性德写得,却不懂什么意思。
我同他扯,“你管它什么意思,反正在我看来,你就像天上的月亮,为了你,我可以无畏寒冷的冰雪,用一腔热血温暖你。”
陈屿桉沉默了下,似乎是无法理解我的脑回路,说:“你温暖你自己就行了。”
我噗嗤笑出声,调侃他没有浪漫细胞。
陈屿桉不以为然,“要那东西干什么,不能吃不能喝...”
他顿了下,转头看我,好久好久,又回过头去,嘀咕了句:“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时候我跟他贫“那当然,我说得都是对的”,他也没有反驳,没想到原来将这句话写在了照片的背面,保存了这么多年。
我再次觉得自己看不懂陈屿桉。
他让我别喜欢他,对我也没有那么体贴入微,让我感觉自己对他不过是人生漫长旅途中最不值一提的站台,可他现在却表现的非我不可。
我们在一起一年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怎么就至于刻骨铭心到这份上。
我不懂他,也不懂自己,索性就不再想了。
将影集放回原处,我拿了钙片,抱起白雪回家。
屋里的温度比对面高,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离开这几分钟,姚玫电话、消息轮番轰炸,也没具体说什么事儿。
我把白雪放在沙发上让它自己玩,给姚玫拨回去。
“宝贝,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还以为你被人拐跑了。”
我心想大白天的,谁敢来打家劫舍,笑问:“什么事?”
姚玫哎呀了声:“后天就是你生日,我打算给你整一场超级豪华的派对,叫几个当红小鲜肉来献唱...”
“可别。”
我赶紧制止她,“就像往年,买个蛋糕,叫上好朋友们一起在家里吃顿饭就行了,别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仪式。”
我原本也不过生日,这个日子总是让我心里不舒服,可认识姚玫之后,她非强调这是个独属于我的特殊节日,每年都得隆重的举办一回。
我拗不过,只能随她。
不过姚玫向来有分寸,知道我不爱和陌生人社交,就把家里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叫熟人来这儿吃顿饭,热闹热闹。但这回,她记挂着是我的三十岁生日,特想大操大办。
姚玫在电话那头振振有词地:“女人过了这个年龄就要迎来全新的人生,这不仅仅是个生日,还象征着你迈入新阶段,得有个好兆头才行。”
“……”
我感激她,但觉得专门租场地弄派对真没必要。
姚玫这回没听我的,说预约金都交了,我不去就是浪费她的一番心意。
我一听她定的地方就肉疼,只能答应,嘱咐她办完之后把缴费清单给我一份。
姚玫嘿嘿笑:“不是我出的钱...”
我皱眉,情急道:“更不能让张耀亭出啊。”
姚玫说:“也不是他...”
我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