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从前再威风,现在也不过是个瘫子而已,不知道皇上到底看重他什么!
吕代宗心里怒道,视线在江稚鱼身上打量着,再次心猿意马起来。
江稚鱼到底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蛊?怎么自己这几日,眼里心里竟全都想着她呢?!
江昭荣心里有了打算,直接拱手:“这次的钱本……我们下次再来取,今日还有要事,便先失陪了。”
说罢,带着江稚鱼急匆匆走了出去。
高岩痴痴地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暗叹。
侍卫们推着轮椅离开,大堂里再次笙歌曼舞起来,侍卫一路推着轮椅上了三楼,打开角落的屋子。
满屋的熏香铺面而来,正中央一处长桌上摆着一幅棋盘,一红衣男子单手撑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着,身上一丝挂饰也无,脸颊上泛着潮红,另一手执着棋子,脚边零零散散有几个坛子。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没抬:“回来了?快下,我这清风馆每天都有人闹事,怎得这回就入了你的眼,连和我下棋都不下,急匆匆就跑了?”
侍卫推着贺言庭到对面,自己转身出去,关上门后,贺言庭语气微凉:“你的身份暴露了。”
苏白一愣,棋子从指尖脱落,散漫的神情顿时正经起来:“怎么回事?”
贺言庭头一次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难道要说他听到了江稚鱼的心声?
他轻咳一声:“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你身份的是相府三小姐,或许,江昭荣也知道了。”
苏白眼神里满是惊讶:“相府三小姐?!她怎么知道的?”
一个闺阁女子都能知道他的身份了?苏白大受震惊。
“你莫要诓骗我,她要是知道了,整个天启不是全都知道了。”
“我何时诓骗过你?相府三小姐的情报来源十分神秘,莫说你,便是我,估计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苏白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么厉害?
“你要怎么做?杀了她吗?你的身份可不能暴露啊。”
相比他的焦急,贺言庭显得十分淡定,他纤长的手指拿起黑子,在棋盘右侧放下:“为何要杀?如此,才更有趣一些。”
苏白不置可否,然后突然道:“你刚刚出去,不会就是因为她吧?”
贺言庭瞥他一眼。
“你不会……”
对上贺言庭警告的视线,苏白识相地在嘴边做了个拉住的动作,讨好的笑。
这么避讳,肯定是红鸾心动了吧!
……
回府的马车上,江稚鱼有些愧疚。
是她想少了,一味想着自己,却忘了现在这个时代,此事传出去,会闹多大的一个笑话,她难得偃旗息鼓,蔫蔫地垂着头。
“对不起爹爹,是我任性,不该缠着你非要来的,万一被人认了出来,怕是要被他人耻笑。”
江昭荣微怔,他正想着稚鱼怎么一出清风馆就没精神了,还以为是因为没有见到面首生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江昭荣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这又何妨?你爹可是丞相,他们背地里耻笑又如何,再者说,难道他们自己就不会逛了吗?”
“我的女儿,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只要不危害他人,什么事情都随你。”
江稚鱼睁眼看着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她心间升起,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
【没有女主,这爹真是个好爹啊!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走上之前的老路的!】
……
昨晚折腾得太迟,没有恒哥捣乱,江稚鱼终于睡了穿来的第一个好觉,直到午时都没醒。
主子睡得香,侍女们也不敢打扰,做事都轻手轻脚的。
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少年迈步走了进来,一身月白的衣衫,走起路来,腰间的玉佩一晃一晃的。
“都午时了,三姐还未醒吗?”
说话的正是相府三公子,江泊简。
国子监五日一休沐,他每五日才能回来一次。
竹影连忙迎上来:“回小公子的话,小姐昨晚和相爷回来的着实晚,相爷也吩咐了,不许打扰小姐安睡。”
江泊简不悦,他一生气,婴儿肥的脸蛋上自动鼓起一团,看起来煞是可爱。
“到底怎么回事?恒哥一见我就哭得快要断过气去,还说父亲要送走他?”
他说话并未压低音调,明摆着就是想吵醒江稚鱼。
竹影心里焦急,但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低声回道:“昨晚相爷在二爷的院子里,发现二爷做假账,还私藏了许多银票和首饰,挖出了整整三大箱和数十个小匣子。”
“而且,相爷还说,恒哥不是江家的血脉,是高氏与人私通产下的,相爷生气得很,连夜便押着他们,送去大理寺了。”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