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的事情一出,合宫都在议论:萱贵人好大的威风,全然不顾兰常在的面子,当众处罚了兰常在的贴身宫女。
“皇后娘娘,这萱贵人也太跋扈了些,在您的宫门口就敢这样肆意妄为,日后可还了得!”徐贵人特意来到凤仪宫将此事说与皇后娘娘。
“此事萱贵人虽做的有些严苛,但终究是兰常在的宫女有错在先,按照宫规理应如此。”皇后和稀泥的本事从来都是一流的,且徐贵人惯爱搬弄口舌是非,若是与她说了些偏向谁的话,徐贵人不知道要到外面传成什么样子。
徐贵人见皇后不想掺和这件事,自己白来讨了个没趣,讪讪地回宫了。但皇后却吩咐云书,以后有关萱贵人的举动都要来告知她。萱贵人生的美,又得皇上宠爱,刚进宫几日便有些骄纵跋扈了,若是现在不防着,日后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
景宣帝听魏承杰说了此事后,面上倒是宠溺地笑了一下,看的魏承杰很是吃惊。此事便像皇后同徐贵人说的那样,虽然合乎宫规,但萱贵人处理的未免有些太不顾情面了。说的好听些,萱贵人这是秉公处理,说的难听些,就是她恃宠而骄。可看皇上这意思,不但没有丝毫的怪罪之意,反而觉得有趣?看来这个萱贵人以后的确是要好好照顾着,这位日后不可限量啊!
“青竹,蝶语的底细可探查了?”俞初将名单上盼儿的名字划掉,还剩下四个,希望那个叫蝶语的宫女可以提供些有用的线索。
“主子,那个蝶语自打入宫得罪了很多人,倒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嘴碎,又爱凑热闹。大家都有意无意的提防着她。”青竹面上一苦,“主子,她是真的爱攀谈,现在她每日都要来找我聊上半个时辰,不过也总能透露些后宫的辛秘之事。”
“这人倒是有趣,大家都避着她,她竟也能探出这么多秘闻?”俞初觉着有些好笑,后宫中伺候的宫女和公公,最要紧的就是不听不看不说,这蝶语如此做派,也幸亏是在御膳房。若是在哪位娘娘宫中伺候怕是少不了挨板子。
“主子,蝶语今日提到想见您。”青竹压低了声音,“她说想告诉您一件跟您有关的事情。不过奴婢并未答复她,只说等得空了跟您通报一声。”
“要见,但得避着人,就今日夜里吧。另外,你也别叫旁人总瞧见你和她在一处说话。”
“是,主子。”
是夜,亥时刚过,青竹便带着蝶语躲开旁人进了昭纯宫偏殿见俞初。
俞初一身肃穆之气盯着跪在面前的蝶语,青竹见俞初的样子,随即明白过来,朝着被萱贵人吓的大气不敢喘的蝶语道:“蝶语姑娘不是有话要与我们小主说吗?时辰不早了,还是快些说吧,免得影响我们小主休息。”
“奴婢... ...奴婢... ...”蝶语平日见青竹待自己很是亲和,又总听青竹说萱贵人如何体恤下人,便以为萱贵人是个好说话的。谁成想如今一见,竟是如此有威压。
“我最厌恶的便是被人威胁。”俞初也不管蝶语跪在那里吓成什么样子,只凭青竹的几句话,便想拿着知道的消息朝自己要好处,这样的人若是不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后怕是后患无穷。
“萱贵人明鉴,奴婢万万不敢威胁您啊!”蝶语语气中带着哭腔,赶忙朝俞初磕了两个头。
“说吧,你要与我说什么?”俞初给青竹递了个眼色,青竹上前帮伏在地上的蝶语跪直了身子,但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收着,疼的蝶语呲牙咧嘴。
“前... ...前日轮到奴婢去瑶华宫送晚膳,听到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瑾禾正在吩咐人传消息出去。”蝶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俞初也不催她,只是边喝茶边等她说下去。蝶语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奴婢事后留意打探了一下,是贵妃娘娘想要母家在前朝向皇上进言弹劾贵人您的父亲,说您的父亲教女无方。”
俞初放下茶盏,并未叫蝶语起身,冷笑道:“贵妃的事情你都敢私自探听,你可知这是杀头的死罪吗?”
“奴婢罪该万死!此事奴婢本不该声张,但奴婢想着平日里青竹姐姐对奴婢那样好,奴婢想着萱贵人定是个好主子,便不敢有所隐瞒。”蝶语声音颤抖地说完又再度以头点地,待俞初发落。
“我只是个贵人,清贵妃是后妃之首。你为何要冒着得罪贵妃的危险来帮本宫?”
“奴婢不敢对贵人撒谎,奴婢先前是在瑶华宫伺候的,贵妃觉得奴婢做的菜可口,曾有意安排奴婢在瑶华宫的小厨房掌勺。但瑶华宫现任掌勺与瑾禾是同乡,瑾禾便给奴婢使了绊子,让奴婢犯了错,便被赶出了瑶华宫。所以前日见到瑾禾似有重要的事情,奴婢才跟了上去。本以为是会瞧见瑾禾私会哪个侍卫,不曾想是跟萱贵人您有关。奴婢念及青竹姐姐平日对奴婢的照顾,奴婢才冒死前来。还望萱贵人明察!”
俞初听着蝶语说了这么多,心想:果然如青竹所说的那样爱攀谈,倒真似她名字那般喋喋不休。不过话多归话多,她说的细节倒也经得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