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颊有些发热,不禁心里暗想:俞初你是昏了头吗?这可是皇上!你的主子!人家的意思是嫌你碍事!你在这想什么呢!
眼见直接跟着皇上去邺县这条路行不通,那俞初只能按照原计划。回到自己的院子,俞初与青竹将东西收拾好,将湘语叫来吩咐了一番,等到天黑下来,又叫青竹请俞鸿远过来。
“父亲,快坐下喝杯热茶。”俞初只道院子里没有外人,说什么都不让俞鸿远行礼。刚开春,夜里还有些凉,俞初给父亲斟了杯热茶,又端来了点心。
“初儿,叫为父来可是有事?”俞鸿远知道,自己这个小女儿虽在他和薛氏面前是小孩子心性,但在外断不会只因为想见父亲就坏了君臣规矩。
“父亲,我要与你说一事,此事微不足道也事关重大,需得由父亲配合才行。”俞初许是头一次这般神情严肃地与俞鸿远说话,俞鸿远也不免正色起来。
“你说便是。”
“皇上前些日子太过操劳,不免乏累,所以皇上此次出行,既是来祈福和看望太后,也是想借此机会出去走走,疏散心情。”
俞鸿远听着俞初娓娓道来,也不自觉点点头,皇上从接到继任的圣旨到现在,他虽不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也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政局的不稳和皇上的疲累,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俞初顿了顿,“皇上的朝政刚有稳定的趋势,若此时被人知道皇上出宫散心,难免会让天下人觉得皇上力不从心,那些有妄念之人更是容易借此机会弄出些事端来。”
“是啊,那皇上预备如何?”
“这正是女儿要与父亲说的。”俞初压低了声音,“皇上方才已经离开了。”
“什么?”俞鸿远不敢说的太大声,但脸上的震惊却一览无余。
“父亲别担心,太后也知晓此事。女儿明日天不亮也会带着青竹跟上,这也是为何此次皇上要带我出来的缘故。”俞初赶忙安抚着俞鸿远。
“父亲只需每日假装去皇上的小院子请安便是,旁人若是问起便说皇上和我一切安好。咱们住的地方僻静,除了几位小僧人,都是宫里的人,不会多问。女儿会将自己身边那个叫‘湘语’的丫头留下来,若是有人实在想面圣,父亲便叫湘语来,她知道怎么做。”
“既是圣意,为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总觉得此事太过冒险。初儿,你若是去,定要将‘玲珑佩’带着,以保得万一。”
“父亲,女儿记下了。”俞初说完正是,又想到马上要与父亲分别,鼻头又是一酸:“父亲,此番离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父亲和母亲一定要保重身体,长姐的婚期定下来也要往宫里传个信,二姐若是相看了人家也要告诉我,家里有什么事情不好周旋,也要快些让女儿知道。”
俞初一句句地嘱咐让俞鸿远心里暖烘烘的,天下哪有父母对自己儿女的挂心不动容的。
“你且放心,我与你娘和两个姐姐都会彼此好好照应,你只身在宫里才是要好好保重自己。放心吧,等凝儿的婚期定下来,为父一定往宫里递消息。”
俞鸿远又与俞初说了好一会儿话,还是俞鸿远觉得时间有些久了,再待下去被人发现可是坏了规矩的,这才依依不舍的与女儿告别。
俞初平复了心情,又将青竹和湘语叫进来,三人商议了半天,只等着明日天亮之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