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月婵甩开被麓瑾初扭住的裤脚,不再又任何留恋出门。
麓瑾初还保持着拉裤腿的动作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不多时,房间内就传来了压抑又绝望的哭声,久久不绝。
月婵回到“美人坊”与麓悠宁碰面时,眼眶红红的,让麓悠宁以为是麓瑾初又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我不是让三号和七号在客栈伪装守着他吗?
月婵侧头,有些别扭:
“没出事,奴婢方才来的急,眼睛进沙子了。”
麓悠宁了然,不做多想:“麓瑾初晓得麓嫣然的真面目了?麓嫣然和苏屹川还说了什么没?”
月婵努力控制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将听到的一切都复述给麓悠宁听。
包括,知晓麓悠宁中毒命不久矣一事。
麓悠宁有些意外会暴露这件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身后传出“哐哐”打翻盘子都声音。
回头间,麓悠宁便见尚子殊不知何时站在了门边,也不知他将二人的谈话听进去了多少。
只见向来沉稳的他,竟打翻了手中端给麓悠宁的膳食。
而双手,依旧还止不住地在颤抖。
无声一叹,麓悠宁知晓是瞒不住了,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这事儿我原本是想找个何时的机会告诉你们的,怎料机会还尚未寻到,你们自己便知晓了,也是缘分。”
“小姐······”
月婵眼中的泪又要夺眶,她自唐门被灭门悲恸哭了三天三夜后,便再没有哭过。
尚子殊则在深吸气间,压抑住所有的情绪:
“主子安心,万毒皆有解法,我们‘美人坊’如今日进斗金,一定能寻到神医和神药,替主子你解毒!”
麓悠宁不忍心告诉她,五洲大陆传得神乎其神的灵山神医,便是她师父。
而她身上的毒,恐怕连灵山神医也未必能医治。
“嗯!”
麓悠宁狠狠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目前的任务,便是将‘美人坊’做大做强,做到富可敌国,成为五洲大陆最富有的存在,让所有皇室都不敢轻易对我们出手!”
重活一世,她越发知晓权利的重要性。
前世,忠勇侯府因尽忠职守,却被皇权压榨得惨遭灭门,或死或癫。
这一世,她虽不至于谋逆反叛,但绝不会再愿意依附或者受制于任何皇权皇族。
她,要让忠勇侯府,成为自己的主宰!
许是感受到了麓悠宁周身散发的凌云壮志,月婵和尚子殊也被感染。
可暗地里,二人却又各自是另一翻谋算。
是夜,麓悠宁将调理体魄和有助于修习内功的药材,分发到美人坊的六十六人和尚子殊手中后,便唤来尚子殊换脸上的药:
“嗯,恢复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在换两次药,你脸上应该可以完全恢复如初,再也不用戴面具了。”
换做以往,尚子殊听到这话,定然会欣喜万分。
可如今,他不仅没有半点喜悦,心头反而格外苦涩:
“主子······”
“嗯?”
正在手势药材的麓悠宁看了过来,还以为是他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又过去给他包扎的地方细细检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异样?”
近乎贪婪地深吸着麓悠宁身上散发出的清新体香,尚子殊喉头哽咽:
“主子,您的身体情况,楚湘王世子他知晓吗?”
麓悠宁微顿,无奈颔首:“他早就知晓了,和你们一样不死心,一直在找寻为我解毒的办法。”
闻言,尚子殊越发难受。
突然想到当初麓悠宁刚为他完成面部治疗手术的时候,便说往后希望他能多照拂忠勇侯府。
那时,他还以为是麓悠宁说得客套话。
怎料,她分明是早知晓自己时日不多,才当真是在交代后世!
怎能有如此无私又让人心疼的女子啊!
倘若世间真的有神明存在,尚子殊觉得此刻,哪怕有自己十年的寿命,来换麓悠宁十年的寿命,他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
他周身异样的情况,麓悠宁自然也感受到了。
但她没有强行去安慰,生老病死,生来死别,本就是人生常有的事情。
她重新来过,不是为了去伤春悲秋,而是为了弥补自己前世的遗憾,让忠勇侯府安定安稳。
至于苏洛白······才是她最无奈最心碎的存在。
如此想着,麓悠宁在回到自己的厢房后,故意没有关好窗户,甚至专门就坐在窗户前,等着苏洛白的到来。
果不其然,没让她等多久,那一抹潇洒飘逸的身影,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她的房间。
甚至在看到她一直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