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苏洛白去?
其实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只是,她该以怎样的理由去说服他?
麓悠宁的视线,不期间落到了那本《五洲大陆志》上。
午后,麓悠宁难得主动去了楚湘王世子府,远在城郊烟雨山庄的苏洛白生怕她会等得烦闷,连马车都没用,直接施展轻功回了自己的世子府。
进屋时,便见麓悠宁正在摆弄好大的一个药箱:
“悠悠,你昨晚怎不说今日要来?”
否则,他才不会大早上便应了苏陌言的邀请,去烟雨庄园与他闲扯,险些错过了与她会面的机会。
因来得太急,麓悠宁还能听见苏洛白尚未调息好的轻喘,心底闪过一丝异样,朝药箱指了指:
“这里头都是安神助眠的香薰和药物,我已与你的府医阿奇交代清楚了使用方法,你每日记得用,至少能用两月之久。
时间匆忙,我只来得及制作这么多。
你们在楚湘边境稳定后,我再寄些过去。”
苏洛白的头疾失眠时好时坏,不可马虎。
没想到自家悠悠面上虽冷,实则心底一直记挂着他,苏洛白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边了,身子几乎黏到了麓悠宁身上:
“悠悠这般放心不下我,不如随我一道去?”
麓悠宁拿手肘将他蹭远了些:
“正经点!”
苏洛白又黏了过去,还搂上了小腰:
“我便是在说,最正经的事儿!”
“起开!热!”
端午佳节一过,南唐的天气便越发炎热,麓悠宁穿得再轻薄,也耐不住如火炉般的苏洛白一直这般靠。
于是乎,白止白术还有月婵三人,便看着苏洛白一次次黏上去,又一次次被推开的滑稽画面。
白止不忍自家世子总解不了馋,不动声色地靠近月婵:
“月婵姑娘,我们府上最近又新进了一批暗器,可有兴趣提点改良意见?”
月婵冰寒的面色未变,眉梢却浅浅扬了下,淡定点头。
白止一把拉过还看得一脸痴迷的白术,一同去了后院。
眼角的余光瞥见碍眼的三人终于走了,苏洛白动作果然大胆了起来,牵着麓悠宁的手不放:
“悠悠,楚湘边境固然危险,但放你一人留在京城,更让我不放心。
何况,你每月一次的噬心之痛,只会愈渐难熬。
只要你想,无论是不着痕迹地让你跟上,抑或干脆随我去楚湘成婚,都行的!”
“成婚”二字,让麓悠宁瞬间红了脸: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谁着急跟你成婚了!”
苏洛白却将她想撤回的手握得更牢:
“此去一战,或长或短,我总不能一直让你等着吧?
最重要的是,我这年纪一大把的,你当真忍心让我一直素着?”
这人,竟将这般羞耻的话,说得如此义正词严。
仿佛她不同意,便是十恶不赦一般!
“你······”
麓悠宁面上在烧,到了嘴边让她去寻他人解决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不仅是知晓他根本不会照做,也因“春雨”解毒后无法如此。
更因为,她竟然根本不愿意他如此!
意识到这一点,麓悠宁心间大骇。
曾几何时,她对苏洛白的在意和掌控欲,竟强到这般了吗?
趁麓悠宁失神,苏洛白迅速浅拥住她,轻咬了口她的耳垂,成功地听到了那声不受控的娇吟,低笑出声:
“悠悠,你也想要我的,不是吗?”
感受到怀中的小女人分明动情,却反抗挣扎,苏洛白也不敢将人逗狠了,连忙细哄:
“好了好了,悠悠害羞,我不说了便是。”
“你有完没完!”
麓悠宁咬牙切齿,不上不下,羞愤交加。
苏洛白却极晓得如何在关键时刻服软:
“悠悠,跟我去楚湘,好不好?
我是真担心你的身体。”
另外半张五洲大陆藏宝图,苏洛白在未拿到之前,不想提前告诉她,只为给她惊喜。
想到上回噬心之痛发作时,有苏洛白陪在身边,是她度过最轻松的一次,麓悠宁踌躇了半晌,认真答道:
“忠勇侯府在京城的危机尚未完全解除,我暂时不能离开。
但在下月噬心之痛发作之前,我尽量赶过来。”
虽然说的是“尽量”,但苏洛白却知晓她已经答应,一颗心雀跃无比。
央着她耳鬓厮磨了一整个下午,才念念不舍地将人给送了回去。
好在,麓悠宁将南蛮那支奇异部落的事情,与苏洛白算是交代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