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世的时间线,那个指正麓嫣然的人,如今应该快到京城了。
但她重生似乎改变了许多事情的走向,导致许多不应该出现在京城的人出现在此,也不知那人究竟什么时候能到。
究竟会不会到?
可她因“美人坊”的事情,还有麓嫣然仍在京城,所以暂且不能离京,只能在姜氏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看她能不能先去查探一番,能不能先一步找到那人。
麓瑾漓审视着如此笃定的麓悠宁,总觉得她身上有太多秘密尚未与他坦白。
虽稍感失落,但麓瑾漓却不会逼迫她,反倒是无条件地信任:
“你觉得,娘真的会去西北边境寻找线索吗?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麓悠宁坚定地点了点头:
“会的,娘虽然喜欢麓嫣然,但她绝非善恶不分之人。加上她与孙副将的遗孀王氏曾情同姐妹,知晓姐妹的死存在蹊跷,便不可能不查。”
麓瑾漓神色复杂:“七七,你是不是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麓嫣然的生母,究竟是怎么死的?”
“被她亲手推进井里淹死的。”
前世,麓悠宁的魂魄看到麓嫣然命人将揭发她的那人丢进井里时,自己亲口承认的!
麓瑾漓知晓麓嫣然绝非善类,可杀害自己生母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是将他骇得不轻,面色白了又白,后竟万般紧张地与麓悠宁商量:
“七七,这种人太过危险,做事毫无道德底线,后患无穷。
我们……能不能直接杀了她!”
麓嫣然便是养不熟的蛇,一旦发现曾经的恩主对她没有利益,或者站在了她的对立面,便会毫不留情下口!
温和如麓瑾漓,竟都说出要杀了麓嫣然的话,可见已经彻底对她失望,甚至完全站在敌对的一面。
麓悠宁欣慰的同时,却摇了摇头:
“要杀,却不是现在。
苏屹川一日不除,侯府便一日不能安宁。
倘若只是简单毒杀他们,那还有第二个‘苏屹川’、第三个‘苏屹川’……新君一日不定,或者说一日不登基,忠勇侯府便一日不得安宁。”
“七七,侯府不能参与夺嫡!”
麓瑾漓怕她铤而走险,焦急不已。
麓悠宁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三哥放心,我不参与。”
在麓瑾漓要松一口气时,麓悠宁却又道:
“我扶持。”
麓瑾漓:……
这和参与有差别吗?!
麓悠宁说着自己的分析:
“如果非要选,我支持太子!
太子是皇上选出来的,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只是先皇后在怀他时遭宫中奸人所害,吊着一口气生下他却撒手人寰。
他自娘胎里便带了毒降世,自小体弱多病,成年之前大半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度过。
即便如此,皇上依旧力排众难,立他为太子,可见对他有多爱。”
“可太子的身体……”
据说比麓瑾漓还差,他都担心他活不到他们扶持他登机的时候!
麓悠宁对此却完全不担心:
“他身体不行,我们找机会治好他便好。
至少,得让他活到登基,诞下下一个太子!”
前世,二皇子苏屹川登基前,太子苏陌言就在一次意外中坠崖不知所终。
在麓悠宁看来,只要能避免那次意外,一切都有转机。
等等!
此番去楚湘边境制服南蛮,好像太子也在!
二皇子苏屹川,也在!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晚麓悠宁在收到夜雕传来的苏洛白的情诗时,连忙回信让夜雕带了回去。
苏洛白这回学聪明了,收到信的时候先不展开,只对着光看了看,发现里头字数蛮多,才跑来太子苏陌言的营帐里显摆:
“我们家悠悠当真是一天都离不开我,又来信了!”
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悠的人,苏陌言一阵头疼,干脆垂眸看兵书,完全不搭理他。
可苏洛白却恬着脸凑近,将那封信都快凑到苏陌言的脸上:
“瞧见么?才一天,悠悠对我思念,满满的一页纸,竟都盛不下呢!”
苏陌言拿舌抵了抵后牙槽,嗓音幽幽:
“你若是没什么事,就赶紧滚!
本宫要休息了!”
能将矜贵到骨子里的男人逼动粗口,也就苏洛白这厮了。
被人赶了,苏洛白就跟没听见似的,贱兮兮地抖抖手腕,将信展开,还念了起来:
“苏洛白:
据闻太子与你同行去楚湘边境,边境凶相,不得不防。
太子自幼体弱,更因悉心照料,特别自以下几点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