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苏洛白敏锐地察觉到麓悠宁的神色变幻,疑惑又心惊:
“你……认得这人?”
岂止认得!
再熟悉不过了好嘛!
但见苏洛白一脸探究,麓悠宁故意卖了个关子,纠结起他方才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
“怎么?我何时喜欢易容?你倒是说说?”
倘若麓悠宁没记错的话,她并没有当着苏洛白的面易过容。
唯一一次女扮男装,被他在青楼抓了个现行,那次她只是稍微在脸上涂涂画画,并未佩戴人皮面具,细看看得出轮廓是她本人。
苏洛白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愣住了,思索良久,一把将其抱起坐在书桌上,桃花眸潋滟带着危险的光:
“悠悠,这话,该我问你吧?”
不会被发现了吧?
麓悠宁心头猛跳,故作镇定:
“问我做甚?我又未说我擅易容?”
“呵!”
一声轻笑自苏洛白深喉溢出,格外性感低沉。
麓悠宁瞬间软了半边身子,努力板起脸不破防:
“你笑什么?!”
“呵!”
苏洛白又笑了声,搂着她的腰肢,高挺的鼻尖暧昧地蹭着她吹弹可破的脸颊肌肤:
“笑我们家悠悠厉害得紧,过不了多久,即将成富甲京城的小富婆一枚了!”
这下,麓悠宁几乎能确定自己“逍遥公子”的身份,已被苏洛白识破,略显恼怒:
“你……何时发现的?”
“端午宫宴那会儿。”苏洛白倒也没隐瞒。
麓悠宁一愣:“是因我请了姜启凡,帮我给宫宴的菜品命名和写典,故露了馅?”
姜启凡与苏洛白都在京城纨绔界混,麓悠宁请姜启凡时,就知晓有其隐患,这会儿倒也不算太不能接受。
毕竟,姜启凡的文采真是绝无仅有,如“千红一窟”、“万艳同杯”、“九珍九藏”等美食美酒编写的典故,已在京城风靡,甚至他还凭此自创了许多画本子,在京城热销。
怎料,苏洛白却缓缓摇头:
“他倒是对我守口如瓶,我是在悠悠自端午宫宴上亮相时,认出来的。”
麓悠宁只觉不可思议:
“可是,我那会儿让月婵易容成我,坐在了我的位置上呀!”
月婵出身唐门,除了擅长暗器外,其实还擅长各种模仿,这也是江湖上人曾经格外忌惮唐门的原因。
苏洛白这会儿却骄傲上了,对着她因惊讶而微张的樱唇,俯身便香了一口,含着她的唇含糊:
“你是我媳妇儿,无论变成何种模样,我都不可能不认得!
别人便是模仿得再像,再神似,可感觉不对,那便绝不会是我的悠悠。”
唇舌间嬉戏着,还要听他这般撩人心弦的情话,麓悠宁心防塌得一塌糊涂,只能任由自己沉沦浮沉,甚至主动迎合拥吻。
她甚至不知晓,自己到底何时对他动的情,却一往而深。
苏洛白对她的表现欣喜又满意,这般好的机会,早将要找他那冤种太子堂兄的事情抛之脑后。
就着这书案,一番文笔不可描述后,他抱着她一同去清理了身子,才拥着她躺在了床塌上,询起正事儿:
“悠悠,你真认得呢‘栩栩’?”
“嗯。”
麓悠宁的声音,因方才情动,有些沙。
听得苏洛白才熄灭的欲念,又有了卷土重来之势。
麓悠宁也感觉到了,往一旁瑟缩了下:
“你再胡来,我可就不告诉你了!”
见苏洛白终于收敛了点,麓悠宁才肯说出实情:
“我师承逍遥宗,一身医术皆承于恩师。
师父一生只收了五个徒弟,所学各有不同,我排行第五,而你口中的那位‘栩栩’,排行第一,是我的大师姐。”
“逍遥宗的大弟子?!”
苏洛白微惊得单手撑头起身,他在同一座岛上的飘渺宗些许年,怎么对“栩栩”完全没有印象?
对了!
逍遥宗也总有个戴着面具的女弟子,没想到竟然是苏陌言看上的人!
“那你可知你那位大师姐,如今身在何处?“
麓悠宁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苏洛白看出了她的难处,不忍心逼迫她,温和笑了笑:
“无妨,不方便说,不说便是。”
麓悠宁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倒不是不方便说,是怕你有些难接受。”
“嗯?”
在苏洛白疑惑的眼神中,麓悠宁娓娓开口:
“我大师姐姓轩辕,单名一个‘栩’字,乃西裕国当今皇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