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苏洛白已乘着夜色,抱着麓悠宁回了自己别院的卧房。
关门的瞬间,他已迫不及待地欺身而上。
麓悠宁本能地朝后退,背却抵着门退无可退。
苏洛白略显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让黑暗中本就暧昧又危险的气息,越发浓郁。
想起轩辕栩说了自己为了给洛公子报仇,非人般习武的三年,麓悠宁觉着苏洛白多半是在吃醋,主动低头解释:
“我早与你说过,那人曾经便是我心头的一束最皎洁的月光,便是以为他死了多年,我也未曾能彻底放下。
但……遇到了你,我逐渐放下了,不是吗?“
“真的……彻底放下了吗?”
苏洛白的嗓音,低沉似井,如是喉间发出的嗡鸣,压抑到了极致。
倘若此时麓悠宁能看清他的双眼,便会发现,他眼底已从先前在潇湘馆的微红,变成一片通红。
他猜得出麓悠宁曾为了给他报仇,受过许多苦,才有了如今顶尖的身手。
可轩辕栩的话,却让他意识到,自己料想的远不足麓悠宁那三年经历的。
一次次用药物突破身体的极限……
数次险些丧命……
还需灵山亲自出手,治疗她心灵和身体的创伤……
每一条,苏洛白觉得自己就足够死上一回!
他撑在她两侧的双臂不可控地轻颤,此时竟连将她拥入怀中的勇气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好卑劣,既希望她如今满心满眼全都是自己,却又不甘她放下曾经与自己年少时期的那段刻骨铭心的青梅竹马情。
这种矛盾的撕扯,让苏洛白痛不欲生!
感觉到他的极力压抑和浓烈又莫名的自责与悲凉,麓悠宁也不明所以生出一股心疼,却又无法对苏洛白说谎:
“我也不知,到底是否彻底放下。
但我知晓,倘若要选一人共度余生,倘若我还有余生,我只会选你。”
这一句,让苏洛白心头巨颤,无边的自责与欣慰撕扯得越发激烈,从未有如此矛盾和害怕失去的时候。
双臂再颤,也缓慢又坚定地将麓悠宁紧紧拥住:
“悠悠,对不起……”
麓悠宁怎么都想不到,苏洛白竟会对她道歉,感受到他轻颤的身体,略显不安:
“怎么了?”
“我其实……”
到了嘴边的话,苏洛白开口万般艰难。
“悠悠,你不会离开我的的对不对?”
麓悠宁以为他还是因为洛公子的事情产生不安,安抚地轻拍着他的后背:
“你不负我,我自不会弃你而去,从前不就说过吗?”
苏洛白如今却不知晓,他瞒着他活着这件事,算不算负过她。
只将她越抱越紧,紧到麓悠宁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便任由他这般抱着。
良久,麓悠宁感觉苏洛白的情绪已逐渐开始稳定,才试着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天色不早了,我大哥也知晓我出门与大师姐会面,我得回去了。”
“……嗯。”
这一声,极为不情不愿。
麓悠宁哭笑不得,转移话题:
“方才另一位‘青魁‘,是太子殿下吧?
他难不成,真准备当我大师姐的正皇夫?”
“哼!反正轩辕栩这个人,他是要定了!
而且,他这盘棋,还将你我都拉下了水,着实可恶!”
说起这件事,苏洛白还有些咬牙切齿。
麓悠宁好奇:
“怎么说?”
“他说到想到了共赢的好法子,殊不知这法子,简直是要把天下给搅成什么样……”
苏洛白也没抬头,缓缓将苏陌言的计划,对麓悠宁复述的一遍。
麓悠宁听后,也不得不佩服太子苏陌言的运筹之能:
“那……你打算如何?”
苏洛白终于从麓悠宁的颈窝缓缓抬头,声音依旧沙得厉害:
“悠悠,你想如何,我便如何。
你若觉得他此举不可行,耗时耗力,咱们随他去折腾,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便好。
你若觉得此举可行,想要我助他一臂之力,鞍前马后,还是运筹帷幄,我都可以!”
“听我的?”
麓悠宁略显讶然,“可、这等政权之事,不都是你们男子爱做主,不喜女子参与吗?”
“那是旁的男子,而非是我。”
此时苏洛白的瞳孔,比子夜还要黑沉,借着屋外零星点点的星光,在黑暗中锁着麓悠宁如画的眉眼:
“我的悠悠,也绝非一般女子。
我知你心中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