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寝宫内,姜启凡进门就瞧见形容依旧十分瘆人的李贵妃魂魄,蜷缩在寝宫的角落,吓得赫然紧闭双眼。
苏洛白怎会不懂他这冤种兄弟,连忙凑过去轻声问道:
“在哪儿呢?指一下!”
姜启凡哆哆嗦嗦地朝西南方向一指,生怕被发现似的,立刻收回了手。
“瞧你这出息!”
苏洛白鄙夷地瞧了他一眼,又麓悠宁对了下眼神,二人默契十足地自各自怀中事先准备好的朱砂粉,迅速沿着寝宫的边沿,全部铺散好。
“姜大人,麻烦你再睁眼看看,如今在哪儿?”
虽然寝宫内如今除了昏迷的皇帝,就只有太子苏陌言、苏洛白、麓悠宁和姜启凡在,但担心隔墙有耳,也怕被旁人听去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们依旧没有将李贵妃恶魂存在一事宣之于口,而是打着相互都明白的哑谜。
姜启凡不得已睁开眼,差点三魂被惊出了两魂,几乎是原地弹起朝后退出了好几步,慌不择路:
“你你你!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把她往中间逼过来了?!”
“朱砂辟邪,自是不能让这等邪祟逃走再为祸旁人!”
用朱砂将粉将寝宫彻底围住后,苏洛白拍了拍手解释。
姜启凡却更激动了:
“可为何,你们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们没说吗?”
苏洛白故作无辜地反问着,麓悠宁只当没听见。
细节上瞒着姜启凡,是怕影响他的心态。
如今这种局面,他是不想上也得上了!
姜启凡内心虽然骂骂咧咧,但在见到李贵妃的恶魂竟狗急跳墙地又想冲过去伤害皇上时,竟硬着头皮拿起罂粟招魂幡挡在了皇上跟前,外强中干地吼道:
“大胆李贵妃,圣上乃万金之躯,怎能容你这等恶魂侵犯!
劝你立刻放下怨念,迷途知返,不要再造孽端,影响子孙福禄!”
李贵妃的恶魂被吼得一愣,苍白还滴着水又滴着血的脸,一点点转向姜启凡:
“你,竟然看得到本妃?”
姜启凡被吓得两股战战,用尽平生勇气才遏制住了尖叫的冲动,苍白得跟李贵妃恶魂差不多的脸上故作镇定:
“本官乃天选玄门之子,赋予阴阳眼,专断阴阳事,自是看得到你的!”
李贵妃思索了一阵,面色赫然变得扭曲起来:
“反正本妃死都死了,狗皇帝这般狠心,不顾夫妻恩情将本妃打入冷宫,还下令通缉了川儿,本妃便是杀不死他,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皇上有真龙之气护体,你靠近只会加速灰飞烟灭,也绝上不了他!”
姜启凡照着先前麓悠宁教他的说,见对方似在思考,连忙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抛出重弹:
“何况,川王殿下已被痛下杀手,你去不找仇人,反而在此处盯着圣上下手,岂不是让仇人逍遥法外?”
“你说什么?!川儿不是逃去东营了吗?怎么可能会出事?!”
李贵妃恶魂的情绪赫然变得异常激动,猩红的眸子竟变得通红。
姜启凡大惊,对着麓悠宁求助:
“小师弟妹,她眼睛怎么越来越红了,怎么回事儿?!”
“糟了!这是恶魂要凶化的前兆!
必须在她凶化之前,将其收回罂粟招魂幡中!”
“怎、怎么收啊?!”
姜启凡一慌之下,居然忘了先前麓悠宁教他的使用之法。
麓悠宁想过去帮忙,苏洛白却抢先一步来到姜启凡身旁:
“她如今可在你三步之内?”
“……在、在!”
话音刚落,只听“噌”地一声轻响,一条条暗红色如烟丝的光线自罂粟招魂幡中弥漫而出,迅速如蚕丝般将李贵妃的恶魂包裹成了暗红的“蚕蛹”,收入了罂粟招魂幡中。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姜启凡再承受不住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是!你们夫妻二人面对这些玩意儿,都不带怕的吗?!”
一个已将所有的玄门术法倒背如流,一个也不管牵头是猛鬼还是妖怪,也能一个劲地往前冲!
这两个人随便谁拥有阴阳眼,都比他姜启凡拥有阴阳眼要合适的多!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还没等姜启凡想明白原因,寝宫的大门就已被皇帝的太监总管刘公公敲响:
“太子殿下!不好了!六部大臣等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以为您率领御林军包围皇上寝宫,是意图谋害皇上,许多都已入了宫门,赶到了皇上寝宫外,与御林军对峙着。
您看这……”
刘公公擦了擦额角不断冒出的汗,放下若非他机灵撤得快,这会儿可能已经被当作与太子谋逆的同当,被皇后一脉的大臣给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