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悠宁不着痕迹地白了他一眼,这人还耍起宝来了。
不过,倒是让姜老格外满意,随着苏洛白又是一顿夸。
晚膳的气氛,明显比午膳好了许多,麓瑾澄和麓瑾瑞的心情也轻快了不少,连麓瑾瑞那张冰块脸上都隐隐有了笑意。
晚膳结束后,姜老这回唤了麓瑾瑞和麓瑾澄去书房,其他人则自行回住的院子。
姜启凡格外识趣地走在前头,留给苏洛白和麓悠宁足够多的时间独处。
可全程,麓悠宁都不怎么开口,直到苏洛白将她送回她儿时住过的院子,她才骤然回神,握着苏洛白的手微紧。
苏洛白还以为她忆起了些不好的回忆,毕竟上辈子,他听信奸人之言,加上自己偏执不自信,新婚夜还差点被麓悠宁“毒杀”,怕她和“心爱之人”私奔,将她拘在自己的世子府,还将她的院子打造得与她在江南外公的院子几乎一模一样。
如今想想,他是真的犯浑,怎么就觉得这般打造能够让她有宾至如归的归属感?
而不是睹物思人的折磨呢!
也难怪,麓悠宁重生之初,就一直对他避之不及!
都是他自己前世作的!
“悠悠,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限制你任何自由了!
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我陪着你就成,定不会惹你生气的!”
麓悠宁被他说得有些莫名其妙,偏头看了他好一阵,苏洛白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难得露出了腼腆的一面,红着耳尖解释道:
“原来,你不是想起我曾经干的混账事呀……”
麓悠宁摇了摇头,竟主动环住了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胸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是在想外公的事。
我今日替他把过脉,健康得很,没有任何病症。
可才一年多,他苍老虚弱得如此之快,真的太不正常了。
我怀疑,他或许真的知晓我们重生的事情。
甚至……还与我能重活一事有关。”
倘若外祖父真的因为她才变成这般,麓悠宁恐会自责一辈子!
苏洛白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却轻抚着麓悠宁的背安抚:
“也不一定那般巧合。
我听我父王和母妃曾说过,许多人并非逐渐老去,儿时骤然间便老了,外公许就是后面的一种。”
“可是,我旁敲侧击地问他是否知晓了我们的是,他竟没有否定,还说了和南蛮兽语族圣者相似的话,道万事万物自有因果,时机成熟我便会都明白了。”
说着说着,麓悠宁的声音又染上了哭腔。
自与苏洛白彻底冰释前嫌后,她总会时而露出曾在蓬莱岛的那种少女情绪,但只在苏洛白面前会展现。
苏洛白自是极享受她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收紧了拥住她的双臂:
“外公既不愿明言,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强逼他也不好。
他无论做了什么,出发点定是为了我们,你不如放宽心,金陵与江南也进,我们筹建学院一有空闲,便回来多看看他,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