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谢婉柔下意识的开口,没想到竟能发出声音了,刚刚的恐惧和委屈涌上心头,一下扑到她的怀中放声痛哭。
“柔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大小姐折辱与你,你才委屈成这般模样?”
刘氏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谢婉柔哭的这么伤心,顿时心中难过,顺水推舟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谢中卿的身上。
“侯爷!您定要为二小姐做主!二小姐听闻大小姐搬到了清念阁,便赶忙前来祝贺。没想到大小姐一见面,不由分说的斥责二小姐,还让她下跪赔罪。”
白翠身为谢婉柔的贴身丫鬟,一看到自己的主子来了,顿时直起腰杆,就连颠倒黑白都说的毫不心虚。
“谢中卿,她可是你的妹妹!你竟让她当众下跪!简直岂有此理!”
谢恭逾最是疼爱谢婉柔,自是见不得她,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顿时指着她怒斥。
“侯爷,大小姐方才回来,二小姐便要跪地赔罪。大小姐惶恐至极,前去搀扶,没想到二小姐不愿起身,便与大小姐僵持在此。”
谢中卿还未说话,秋阳便上前维护,她明白谁是自己的主子,自然知道自己该向着谁。
“那你妹妹为何哭的如此伤心!若不是你欺负了她,还能是因为什么?”
谢恭逾根本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是谢婉柔受了委屈,便通通算到谢中卿的头上。
他一心想要惩戒她,又怎么会去听她辩解。
“望父亲明鉴,无论我怎么说妹妹也不愿起来,还抱着女儿痛哭。好在您与姨娘及时赶到,否则女儿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谢中卿敛下眸中冰冷,她刚回到侯府,若想在侯府站稳脚跟,还需忍辱负重。
“胡说!明明是大小姐记恨二小姐,将绑架一事归咎在二小姐和夫人身上,便出言伤人。”
白翠连忙上前,跪在谢恭逾的面前,指着她愤愤说道,根本没把谢中卿放在眼里,好似多为主子鸣不平一样。
谢恭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黑了脸。
并非是不满谢中卿,而是一个下人竟敢用手,指着主子。
就算他再不喜谢中卿,那也是侯府明面上的嫡长女,被一个下人如此对待,岂不是打他的脸?
“怎么?白翠姑娘觉得我会撒谎不成?”
秋阳站在她的身旁,开口冷声质问。
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一等女使,老太太为人如何,府中众人心知肚明,她教导出来的女使,自然是随了她的。
若真敢说她撒谎,便等同于说老太太撒谎。
“我……我……”
白翠顿时慌了神,她也没想到秋阳竟会站出来替谢中卿说话,眼看谎话编不下去了,只能求助般的看向刘氏和谢婉柔。
谢婉柔趴在刘氏怀中,一味的抽噎哭泣,一想到谢中卿充满寒意的眼神,便浑身发冷。
而且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说才是上策,只要哭的可怜便好。
“大小姐,您身份尊贵,是侯府嫡长女。柔儿不过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您就别为难她了。”
刘氏抬头看向谢恭逾,眼角也沁出泪来。
“侯爷,柔儿的为人您是知道的,一向温顺胆小,就是脚下的一只蚂蚁也不忍心踩死。大小姐不敬妾身也就罢了,可她不能如此欺负我的柔儿啊!
侯爷,柔儿是我唯一的女儿,她心性纯良,什么都不会与大小姐争的,就连这清念阁,妾身都腾出来给大小姐居住了,还望大小姐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柔儿了。”
她说的催人泪下,好似一个伟大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苦苦哀求恶霸饶命一般。
而在她们眼里,谢中卿就是这个步步紧逼,非要置她们与死地的恶霸。
“清念阁?你也配住清念阁!”
谢恭逾闻言,眼底怒意顿时高涨,转头看向谢中卿,似要喷薄而出。
这清念阁代表着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虽说嫁女当嫁长,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谢中卿与谢婉柔之间的差距,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且不说琴棋书画那些才艺,就说这外貌,一个面黄肌瘦,一个花容月貌,任谁都不会选择前者。
能嫁入皇家是三生有幸,更何况五皇子是最有可能成为储君之人,那他的女儿日后很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甚至是皇后!
她们的脸不仅仅是脸,更是侯府的颜面。
谢婉柔自小就是被当作皇子妃培养,她才艺出众,在京都城数一数二,容貌更是冠绝群芳,当得上京都第一美人。
可谢中卿有什么?
其貌不扬的外貌?天煞孤星的命数?还是处处都不合规矩的行事作风?
更何况,皇家更是注重样貌才华品行,身为皇子妃,一言一行牵连的便是整个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