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哦。”
陈惊弦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七七的难为情,颇解风情地开口解释。
“不过我以前确实有这个打算,可惜她没给我这个机会。”
陈熹微盯着陈惊弦的脸看了三秒,企图从上面整理出一些有效信息来。她总结陈词,十分辛辣:“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陈惊弦撇了撇嘴,很是不甘心:“哇小七七,我是被甩得那个,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陈七七比了个大力士的姿势,正色道:“全世界无产阶级妇女联合起来!”
“她还真就不是无产阶级。”
陈惊弦的语气似乎还有点小得意,这几天看了不少八卦新闻的陈熹微闻着味儿就来了:“她是谁?”
能把陈大影帝甩了的女人,一定也是个奇女子。陈熹微想。
看着陈熹微眉飞色舞一脸迫不及待想吃瓜的样子,陈惊弦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不告诉你。”
“那你就没想着挽留?”陈熹微抓着栏杆,脚在缝里晃,一会儿踩在地砖上,一会儿腾空体验地球的重力。她又继续问:
“还有你追不回来的女孩子?”
“我算什么东西?一个普通的戏子。”
普通的戏子?
知道的以为你是真谦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凡尔赛。
陈熹微在心里吐槽,平平无奇古天乐,普普通通陈惊弦。
他又继续补充:“而且她明确告诉我她已经不爱我了,她爱上别人了。”
“哇,那你不是很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陈惊弦笑得花枝乱颤,非常好看。
他撑着脑袋看着陈熹微说:“虽然这么多年,我确实第一次有想和一个人结婚的冲动,不过也是老头逼得太紧的缘故。但是世界上事与愿违的事情太多了,多我这一两件也很正常。”
陈熹微听得云里雾里。她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不太清楚什么是爱一个人的感觉,也没有什么人让她有强烈的想要相守一生的冲动。
她觉得自己的命始终要献给伟大的无产阶级奋斗事业,而结果也是那样。
所以不由得好奇起来,随即问:“那你是不是很伤心?”
陈惊弦耸耸肩,说:“早就不伤心了。”
“是吗?”
“是啊。拥有爱的时候,要让对方自由,失去爱的时候,更要让对方自由。我从没奢望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人能真正拥有的只有此时此刻,人来了不必问,人走了不必追。”
陈熹微感觉陈惊弦似乎并不需要自己的安慰,他的确是十分豁达随性的人,好像真的已经放下了。
她细细揣摩了他的话,本来这几天郁结在她心里的乌云好像也有拨云见日的迹象。
她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陈惊弦说:“嘛,好山好水,边走边爱。再说了,人生还有很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就算最后孑然一身,也不枉人间走一遭。”
陈惊弦听到这话愣住了,片刻后回过神来,把最后一口甜筒脆脆丢进嘴里,捏捏陈熹微的脸说:“小屁孩学大人说话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什么小屁孩,姑奶奶我如果活到现在,你爷爷都得叫我一声阿姨。
当然这句话她是不敢说的,只能曲意逢迎——也伸手捏了回去:“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站在天台吹了好一会儿风,陈惊弦怕七七受不了,就要带她回去。
他戴好帽子和墨镜,一路上路过了不少人,但是竟然谁也没把他认出来。
毕竟在医院这样的地方,大家都忙着和死神赛跑,人们只关注那三分病痛,无暇顾及其他。医护们也忙得焦头烂额,比起站着从身边路过的人,他们更在乎那些躺着路过的人。
等电梯的时候,陈熹微看到拐角处有个人鬼鬼祟祟往地上丢了个信封。
好奇心驱使,她走了过去,刚捡起那个信封,身后的陈惊弦就赶紧厉声制止她:“别捡!”
······但是已经晚了。
陈熹微拿起信封,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陈惊弦一眼。
他这一声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但是众人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后,都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十分默契地四散开。
这啥意思?
陈熹微低头一看,信封里装了几张红票子。
再一看,信封背面赫然写着:“借阳寿十年。转赠或投功德箱死全家。”
好生歹毒!
陈熹微有些生气,视线在人群里来回扫射,企图寻找那个丢下信封的人。可她突然觉得手里一凉——陈惊弦抽走了信封。
他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果然和预料中一样。
“你不知道在医院不能随便捡东西吗?”陈惊弦苦笑着看着陈熹微,他像是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