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熹微面色凝重,反复听了两遍三河发来的那条语音。
觉得自己实在有些神经质了。
拜托,李观晏那可是鸿睿的总裁!
打游戏?当主播?
封神演义都不敢这么写。
天底下音色相近的人海了去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陈熹微就这样说服了自己,快速打了一串字发过去。
【红星照耀山谷】:鼓膜受不了?你耳朵怎么了吗?
顺带发了一个小士兵蹲在地上画圈圈,满头问号的表情包。
李观晏在那边已经看完几张报表了,才收到她发来的消息。
他看着这个粉头粉面的小士兵,脑海里浮现出女孩的模样,勾了勾唇角。
看来这个笨蛋还没听出来自己是谁。
那他也不介意继续角色扮演一下。
【三河】:没事。
(三秒后)
【三河】:你最近课很多吗?
李观晏这段时间忙着一个收购案,几乎是整宿整宿待在公司。
他这才想起来从那次慈善晚宴她偷跑后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被叫许江的表哥带回家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他看了一眼日历,发现竟然已经过去两周了。
这两周,有几天晚上他回万卿住。
进楼前都忍不住抬头看一眼17楼,他隔壁的那间屋子,灯一直都是黑的。
他想她可能临近期中,课业比较繁忙,这段时间都住校。
二十岁的小姑娘,在学校里能出什么事?
最多和舍友吵吵架,论文没写好被老师训两句,还能有什么?
陈熹微那土匪恶霸一般的性子,连他都敢又踢又咬,一个能打十个。谁要欺负她,她还不变着花样还回去?还会怕这些小挫折小磨难?
他总觉得老赵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把她像金丝雀一样小心保护起来,反而对她不好。
可是他的这些总觉得,都在收到陈熹微最新的一条消息的时候土崩瓦解。
【红星照耀山谷】:哈哈哈,我都大三了,已经没什么课了。最近住院了,所以没打游戏。
【三河】:生病了?
【红星照耀山谷】: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差点要见阎王了。
【三河】:?
【红星照耀山谷】:我被枪击啦!
陈熹微自己倒觉得没什么,挨枪子儿毕竟也不是头一遭了,甚至心里还抱着“说出来给网友开开眼”的想法,忍不住的小嘚瑟。
看三河那边迟迟没有回复。陈熹微索性把手机往往床边一撂,就伸手去够边桌上宋老师剥好的葡萄柚。
她刚把柚子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手机铃声就跟催命一样响起。
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
“是我,李观晏。”
陈熹微吓得葡萄柚直接从嘴吐了出来,啪一下把电话挂了。
那边的人显然没做好会被挂断的心理准备,过了一分钟,铃声才又响起来。
陈熹微犹豫了一会儿,忐忑地接起来。
那边率先发难:“你挂我电话?”
我没有!
我不承认!
你不要胡说八道!
陈熹微想了半天,最后捡了句最阴阳怪气的:“我哪敢啊。”
那边冷哼一声,“我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的。”
陈熹微觉得自己一定和李观晏八字相克。
要不然为什么她明明没有欠他一毛钱,却总有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她虽然不能算是反封建反压迫第一人,但是好歹也是身体力行同其作斗争,就这么被一个小总裁压制得死死的,实在是奇耻大辱。
她果然还是把他当成赵政委又亲又啃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心情莫名烦躁起来,口气也强硬了不少:“李总有事吗?没事我要休息了。”
那边的人有些焦急地打断了她:“你现在在哪?”
陈熹微看了一眼四周,心里赌着气,不肯说实情。
“我在床上。”
“废话。我是问你在哪个场所,地点,经纬度。”
“李总你很闲吗?大半夜不睡觉打电话来怼我。我们无产阶级每天为了生计很忙的,没空应付大老爷凌晨三点突发奇想的‘你问我答’游戏。”
“陈熹微你……”
李观晏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没继续说。
这小丫头怎么碰到自己就跟吃了枪药一样。明明对三河还嘘寒问暖,好不亲切。到他就碰一鼻子灰。
等一下,三河不就是你自己吗?
李观晏你吃的是哪门子的飞醋?
不过听到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