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洞房？
炎封眼眸微微眯起，指尖慢慢旋转拇指的血玉扳指，不知是不是他多虑，这位申家嫡女，话里话外都有某些暗示。
鉴于申国公的势头，他暂先听听她想怎么玩，“你欲如何？”
唐青雁坐正，又摆出一副端庄贤雅的姿态，“不急，殿下还未喝交杯酒。”
炎封挑眉，不知道她耍的什么把戏。
唐青雁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桌前，自顾自斟了两杯酒，“你我夫妻同心，将来，殿下是东岚的王，臣妾便是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清酒入杯发出浅浅的声音。
炎封也起身，端坐桌前，他拿起酒樽，审视对面的人，心想申家人果然胃口不小，刚入东宫，已经开始惦记皇后的位置了。
不过，皇后可以给她，他欣赏有野心的女人。
唐青雁目光状做无意扫在炎封的酒杯上，等着他喝下，她在洞房中等了两个时辰，可不是干等不做事！
于是，在她的视线下，炎封拿出了银针。
“……”
她连忙干咳了两声，“殿下，酒伤身，还是以茶代酒吧！”她换了杯子，茶盏无毒，她与炎封碰了个杯，一饮而下。
炎封没喝，因为这不算交杯，但她的动作引起面纱微晃，珠帘后她嘴角边留下的一滴水珠，若隐若现，又让他想多了。
注意到他的视线，唐青雁轻笑，素手将那滴水珠勾走，起身，她走到炎封身后，中指指腹中摇晃着一滴水珠，她手指下滑，送入炎封微抿的唇畔。
她指尖的丹蔻嫣红，炎封抬了口，她的手又往后收了收，指腹翻转，妖冶的丹蔻从他的唇中抚至唇角。
“殿下，夜幕降落，你我的游戏刚刚开始。”她的唇语轻缈，幽冷却绵长。
炎封并不贪色，但他的太子妃似乎有点意思，人前淑良典雅，人后情意连绵。
国公似乎也并不知晓她私下的品性，与他的称赞都是端庄。良家女，身份也尊贵，私下还会传情，炎封算的上满意。
“也好，不过戏耍总要有个输赢。”炎封来了点兴致。
“殿下赢了，珠帘面纱随你掀来。”她在炎封身后时，却是优雅的将指尖擦了擦。
“本宫要是输了呢？”虽然他不会输。
唐青雁脚步微抬，又端坐回了檀木靠椅上，“殿下输了，自然是任我摆布。”
这摆布二字着实隐晦。
她的摆布是仇恨。
而听在炎封耳中，自然是闺中趣味，他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示意她说下去。
唐青雁将一抹冷意藏在眼底，她笑了笑开口，“臣妾问殿下三件事，无关朝政，只不过也没有下限，殿下能笑着答出就是赢了。”
很简单，只不过，这种事情，从来没人敢问当朝太子。
炎封自恃身份也不会理会别人，但偏偏这是在洞房中，对方又以输赢做赌注，他是天子骄子，怎么会输？
他道，“可以。”
唐青雁靠在椅背，手肘抵着桌面，水眸微微眯起，饶有兴致的开口。
“第一件，殿下是东宫之主，自然会有无数的女子愿意侍候殿下，但臣妾心眼小，想问殿下的床榻，上过多少女人？”
第一个问题而已，只要炎封愿意，这问题很简单。
炎封挑眉，对女子妒意也有几分了解，“本宫只有侍妾三人，太子妃若想，随时可以处置了她们。”
相对于国公府支持，那三个侍妾的性命无关紧要。
果然是无心无情之人，女人对他来说只有利益。
唐青雁做出对他回答满意的表情，她换了个坐姿，这一次，语气忽的急转，“第二件，臣妾听闻前太子妃满门死于大婚当晚！”
前太子妃，便是沈欢！
她的眸心盯着炎封，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一毫的愧疚或者后悔，然而，炎封只是冷笑，反问，“那又如何？”
理所应当，轻描淡写，仿佛那夜的屠杀，不过是桩无关紧要的小事。
唐青雁埋在喜服下的手攥的死死，周身迸发出一股寒意。
炎封蹙眉，看向她时，视线中有些低沉。
唐青雁回过神，心知差点暴露，立刻藏住心思，“殿下杀的好，若无殿下当日狠心，也无臣妾今日荣光。”
炎封眸光带着探究，还有几分不悦。
唐青雁也不在意，总之她现在是申国公的女儿，炎封不敢将她怎样，她只要装过今晚即可，压根不需要太在意炎封的感受。
“臣妾只不过好奇，殿下将她一剑穿心时，是何感受？”
她自然是指沈欢。
唐青雁嘴角挂着一丝浅笑。
炎封语气冷漠，“蝼蚁而已。”
唐青雁嘴角的笑意愈深，眼底的寒气也更加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