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雍别过脸去,装作没有听到汐颜的话。
“怎么,想通了?知道小命重要了?”汐颜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
姐姐我可是因为你一心寻死,才来到这个破地方。
还不允许我这个受害者说几句风凉话了?
汐颜的语气令玄雍越发不快,他冷冷道:“我不再寻死,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意?”
你该感谢我想通了不再寻死觅活的,不然你哪里有闲心陪亦晗那个小屁孩放纸鸢?
想到这里,玄雍冷哼了一声,随即又别过脸去。
“照你这话,吾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汐颜眉峰微挑,轻笑道。
听出她话中的调侃,玄雍皱了皱眉,“谢就不必了,离我远点就行。”
呵,给你个台阶不顺着往下走就算了,竟然还异想天开往上爬,还真是给你脸了。
汐颜上前几步,身子向他凑近了一些,淡淡道:“那恐怕得让你失望了,毕竟你是吾费了些心思才带回来的人。”
听得这话,玄雍脸色冷得仿佛结了一层冰,“你不用时刻提醒我!”
他是被尤迟国抛弃的皇子,这事就像一根刺深深刺在玄雍的心中。
看着玄雍的脸色愈发阴沉,汐颜也知道见好就收,她理了理垂下的长发,悠悠道:“半月后,你随吾去尤迟国观礼。”
“不去!”玄雍不想继续与汐颜费口舌。
“由不得你!”汐颜干脆利落地说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父皇,还有你那些兄弟姐妹?”
“不想!”
他们都把他卖给眼前这个女魔头了,想他们能让一切重来,让他回到一年前?
“呵,”汐颜手指轻轻挑起玄雍的下巴,声音里透着一丝慵懒,“可是他们这么对你,你得让他们付出代价呀,傻瓜。”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玄雍的脸色愈发铁青,他迅速别过脸去,试图避开汐颜那双蛊惑勾人的眸子。
然而,女子身上那淡淡的馨香却如数扑入他的鼻息,让他不由得心跳加速。
听到那句“你得让他们付出代价”时,玄雍僵住了,他瞥了一眼面带笑意的女子,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汐颜并不打算解释,她冲着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木讷的亦晗笑了笑,语气轻柔道:“吾还有要事处理,小亦晗你与玄雍好好说说话。”
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汐颜便抬腿离开了。
另一边,汐苧在早朝上被汐颜当着众大臣的面羞辱了一番,脸色更是没有好到哪去。
这丫头,真是越发的牙尖嘴利了!
若是再长几年,只怕是连她这个亲姐姐都不放在眼里了。
如今,玄雍就是汐颜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只要抢走了玄雍,亦或是杀了他,汐颜必定承受不住,届时便是她汐苧成为这汐昭之主的时候。
汐颜和汐苧的父母在汐颜十岁的时候便双双去世了,朝中的大臣遵照先皇遗诏,尽力辅佐当时年仅十岁的汐颜。
而汐颜自继位后,脾气就越发的古怪,喜怒无常。
这些年,汐颜脸上甚至从未有过一丝笑意,这也是为何她明明有一张绝美容颜,又偏偏戴着那白玉面具。
她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一旦惹了她不悦,忤逆她,轻则打骂,重则面临生死。
唯独在汐苧这个唯一的亲人面前,汐颜才勉强像是一个正常人。她极力想从姐姐身上得到亲情,哪怕只是一丝一点,她也能满足。
然而,汐苧心中却对父母的安排不满,明明她才是长女,皇位却给了妹妹汐颜。
这些年她仗着自己长公主的身份,屡屡与汐颜发生冲突,甚至还在朝中安插了不少自己的眼线。
对此,汐颜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汐苧是她在这世间唯一仅剩的亲人。
其实,汐苧不知道的是,只要她想,她开口,汐颜甚至愿意主动把这个皇位让给她。
但汐苧如此痛恨汐颜,又岂会在她面前低头。
汐苧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她唤来自己的心腹秋蝉,吩咐道:“找些整日混迹市井的混混,让他们散播这上面的流言。”
说着,她取出数张满是字迹的纸张,递给秋蝉。
随后,她又看向秋音,“让段清扬再进宫一趟,要是玄雍依旧不愿,便想办法了解了他!”
秋蝉和秋音应声退下。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汐苧咬牙切齿道:“汐颜,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殿下,语瑶姑娘来了。”这时,宫人来禀。
汐苧道:“让她进来。”
没一会儿,宫人领着语瑶进来,语瑶一见汐苧,就拿起手绢哭诉,“殿下,您要替语瑶做主啊。”
汐苧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你仔细说说发生了何事?”
语瑶当即擦了泪,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