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颜眯起眼睛,没好气地回怼道:“可惜啊,你这张脸,吾已经看得厌倦了。吾现在更喜欢萧杞那样体贴入微、温文尔雅的男子。”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你,玄雍,已经过时了,我现在看上的是萧杞。
玄雍听后,却并未动怒,反而故作深沉地思索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如此,等我身体恢复后,一定去找萧杞兄取取经,争取重新赢得陛下的青睐。”
汐颜越听越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慌忙打断他:“你……休要胡言乱语。吾看你也无大碍了,吾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说完,她竟不敢与玄雍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对视,匆匆逃离了现场。
望着汐颜落荒而逃的倩影,玄雍心中一阵舒畅,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对话和汐颜的窘态。
夏旸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家主子脸上那抹难得的笑容,不由得惊呼出声:“郡公,您笑起来真好看!就应该这样多笑笑才是。”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郡公笑起来的模样,就连他看了都忍不住心动,更何况是好颜色的陛下。
玄雍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淡淡地问道:“你且详细说说,我为何会昏迷?又昏迷了多久?期间都发生了何事?”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尽管汐颜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还他恩情才救他、照顾他,但他深知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更何况,许太医和钦月使竟然一起为他诊治,更是让他心中生出了几分慌乱。
而汐颜在面对钦月使时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让他意识到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迎上玄雍凌厉的目光,夏旸紧张得眼珠四处游移。
陛下临走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郡公知道真相,他正挖空心思地想着该如何找个合适的借口搪塞过去。
玄雍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威胁道:“夏旸,你若是不如实道来,我便将你送去芍音殿,让你好好‘伺候’她。”
夏旸心头一颤,这个威胁对他来说不可谓不大。
但他转念一想,如今的陛下已不似从前,或许去芍音殿伺候也并非坏事。说不定日子过得比现在还轻松不少呢。
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底气足了许多,腰杆也挺直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玄雍躬身道:“郡公多虑了,您只是过于劳累,昏睡了数日而已。”
玄雍冷笑一声,目光愈发凌厉:“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容易就被你糊弄过去?”
夏旸只觉得心头再次一颤,背脊阵阵发凉。
他脑子飞快转着,最终一咬牙,决定透露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信息,“郡公您只是误食了东西,不慎中毒了而已。”
玄雍深吸了一口气,对夏旸勾了勾手指,“过来,扶我坐起。”
夏旸以为他只是躺久了不适,赶紧上前搀扶。
然而,他的手刚触到玄雍的胳膊,就被对方以惊人的力量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玄雍语气森冷,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霜:“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说!”
夏旸欲哭无泪,内心哀嚎:您都躺了大半个月了,怎么一醒来就这么大的手劲儿啊!
陛下啊,您可要明察秋毫啊!不是小的我嘴不严实,实在是生死关头,为了保住小命不得不从啊!
于是,在玄雍的威逼之下,夏旸只得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和遗漏。
说完之后,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战战兢兢地道:“郡公,小的知道的全都说了,绝对没有半句虚言!”
玄雍靠坐在床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他昏睡这么久,竟是被汐苧那个毒妇下了巫蛊之术。
他皱眉问道:“你方才说是汐苧指使段清扬给我下的巫蛊术?”
夏旸连忙点头道:“正是。长公主被陛下贬为庶人,与段清扬一同幽禁在公主府。不过,几日前听说段清扬已经被杀了。”
闻言,玄雍嗤笑一声,“他死得倒是轻松,真是便宜他了!”
夏旸心中暗自附和,可人都已经死了,尸首也被陛下命人拖到城外乱葬岗草草处理了,这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吧。
紧接着,玄雍的目光骤然一沉,“那我身上的巫蛊术可是已经解除了?””
夏旸微微一怔,忙道:“方才钦月使说您已无大碍,想来是已经解了。”
原来女魔头之前的欲言又止竟是因为这个缘故,玄雍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这意味着他体内的巫蛊术可能并没有完全解除。
想到这里,他脸色骤变,不顾夏旸的阻拦,毅然决然地下了床,急匆匆地朝云裳殿赶去。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