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萧杞见她微微蹙着眉,轻声唤了一声。
汐颜被这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从沉思中唤醒,她缓缓侧过身,清澈的目光与萧杞相撞。一丝疑惑闪过她的眼眸,她稳声道:“可是有事?”
萧杞迟疑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他微微垂下眼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陛下,您已经三日未曾召见下臣了……”话语间,仿佛有一只被忽视的小兽在轻轻呜咽。
汐颜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已经有好几日没有传唤萧杞了。
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似乎包含着许多未言之语。
半晌后,她看着萧杞那双带着些许委屈的眸子,安抚道:“今日你且先回去吧,吾忙完政务后,便去醉画轩找你。”
听到这话,萧杞微微一愣,却也不敢继续说什么,只得点头应是,“下臣在醉画轩等着陛下。”
说罢,他转身离去。
在走出殿门那一刻,他忍不住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汐颜一眼。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有委屈、有期待、也有深深的眷恋。
望着萧杞渐行渐远的背影,汐颜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自从与萧杞坦诚相待,两人如胶似漆地度过了甜蜜的几日之后,她心中的激情似乎渐渐消退了,甚至在某些瞬间,面对萧杞时竟会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厌恶。
这种感觉让汐颜感到无比困惑。
她总觉得,眼前的萧杞似乎已不再是她初见时那个令她春心萌动的男子。
尽管他的容貌依旧俊逸非凡,对她的呵护也依旧无微不至,但她心里却总感到一种莫名的疏离和不适。
汐颜努力地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按常理来说,她与萧杞的关系日渐升温,她应该感到欢欣雀跃才是。
可是,除了最初那份短暂的喜悦之外,她好似再也没有从这段关系中感受到任何波澜。
“难道真的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汐颜喃喃自语,试图为自己的心境变化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烦躁地嘟囔着:“真是烦人!感情这个东西,怎么就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呢?”
算了,不想了!
与其在这里自寻烦恼,倒不如出去散散心。
自从她从尤迟回来后,就接二连三遭遇各种烦心事,算了算,她已经快有两个月没有好好享受一个人的悠闲时光了。
经过深入调查,那名自称来自云梦殿、负责向玄雍传话的宫人已经被找到,尽管他已身亡,但他的死却间接证明了玄雍与清逸之死无关。
因此,汐颜解除了对玄雍的禁足令。
芍音殿外,玄雍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瞪着拼命拉着自己前来向汐颜谢恩的夏旸,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这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这么对他!
不等他狠狠训斥夏旸一番,就被后者用力地推进了芍音殿内。玄雍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他稳住身形,环顾四周,却发现殿内空无一人,既没有萧杞的身影,也不见那个让他心烦的女魔头汐颜。
玄雍正准备转身离去,好好找夏旸算这笔账,却突然瞥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缓缓从内室走出。
女子容貌绝美,一头秀发被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一对精致的玉簪子插在发髻上,垂下数条细细的金丝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更添几分妩媚与风韵。
汐颜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玄雍,一时之间竟有些心虚。
但转念一想,自己是堂堂一国之君,有何好心虚的?
见玄雍看着她微微愣神的模样,汐颜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打破了殿内的微妙:“回魂了,你是特地来此感谢吾替你洗清冤屈的吗?”
此话一出,玄雍眸中的惊艳瞬间消散无踪。
他尴尬地别过脸去,嘴硬地说道:“要不是有我提供的线索,说不定我早成了你刀下的亡魂了!”
这个女魔头果然还是不开口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像个女子一些。
整天只顾着与萧杞那个小白脸浓情蜜意、卿卿我我,怕是连什么正事都没干过一件。那些大臣们也是一群饭桶,只知道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连一句像样的谏言都没有。
这汐昭国从上至下都是一群昏庸无用之人!
汐颜冷眼成刃,威胁道:“玄雍,你心里又在嘀咕些什么呢?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惹我不快,我随时都能再让你尝尝禁足的滋味。”
听到这话,玄雍心中一阵憋屈,他真想甩袖离去,一了百了。
想了想,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忍了下来。
他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