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齐王原本就知道,但此时突然听孙雪柔提及,心中却似醍醐灌顶。
“柔儿的意思,是叶素问在母后跟前煽风点火,陷害本王?”
“那丫头心眼儿多的很,又深得娘娘欢心,加之与咱们有怨,她在娘娘面前说王爷的不是,也并非不可能。”孙雪柔努了努嘴,低声低喃,似撒娇,似抱怨。
齐王于是宠溺的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还是柔儿聪慧,本王先前就没想到。”
孙雪柔闻言,得意的笑笑,又补充道:“在则,那毒草若种在晟王府,想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偏偏在她为晟王治病后被发现,若不是她的‘功劳’,谁信呐。”
“倒也是这个理儿。”齐王眼中一闪而过一抹狠厉,稍纵即逝。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在外面?”齐王朗声问道。
“属下贺清,有要事求见王爷。”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齐王当即要起身更衣,孙雪柔也连忙坐了起来。
“本王去去就回,柔儿歇着便是。”齐王安抚的拍了拍孙雪柔的肩膀。
孙雪柔于是乖巧缩回了被子里,依依不舍道:“王爷快些回来。”
齐王点头称是。
他把人带到了书房,之后才沉声道:“事情查的如何?”
“属下无能,仅查到晟王是昨日午间中毒,恰逢当时叶大夫在他府上,这才得以保命。有传言说,晟王与当日陛下中的是同一种毒。”贺清弓着身子,毕恭毕敬的回道。
齐王闻言,登时就脸色大变。
好一个叶素问!
他原只当是要陷害他谋害晟王,如今看来,是想把皇帝中毒的事也算到他头上?
“那服毒自杀的园丁又是怎么回事?”齐王又问。
贺清却摇摇头,面露难色。
“只知他在晟王中毒后便服毒自杀,且留下书信,说自己对不起晟王。”
“没用的东西!明日继续守在晟王府,接着查!另外安排人去盯着叶素问。”齐王骂了一句,旋即便脸色难看的拂袖而去。
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皇帝中毒,晟王中毒,还有两年前晟王腿伤。
三件事被串在了一起,矛头还直指向他。
有些事他能撇个干净,而有些事大抵却是说不清的。
齐王抬头望一眼黑沉沉的天幕,无星无月,陡然间便生出一种寂寥之感。
有些路,一旦踏上了,便再回不了头。
与此同时。
华百草的小院。
夜深人静时,一抹黑影悄然而至。
彼时,叶素问刚躺到床上,尚未入睡,就听窗户那里传来一阵异响。
她心里一咯噔,迅速披上外衣起身,又从佩囊中取出银针,捏在手上,俨然蓄势待发。
只等那高大的身影翻窗而入,她便袖手一翻,几枚银针嗖嗖的就飞了出去。
对方猝不及防,被扎了个正着,哆嗦着正要把身上的银针拔掉,叶素问又一波银针飞刺而来。
“是我!”
一道低沉喑哑的嗓音带着些微的懊恼,在夜色中响起。
叶素问愣了愣,下意识的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许将军?”她狐疑的开口。
许连山闷闷的嗯了一声。
随即,叶素问点燃油灯,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你怎的这时候过来?我还以为哪里来的采花贼。”叶素问说着便朝许连山走近,抬手轻巧的帮他把余下的银针取了下来。
许连山甩了甩手,试图把手臂上的麻意甩去。
叶素问见状,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你这一手飞针使得不错。”许连山撇了撇嘴,面具下的脸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抬眸间,却发现叶素问此时未戴面纱,原本长着黑斑的位置此时白皙又光洁,明灭的烛火映衬下,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丽,让人见之难忘。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黛青描画眉,凝脂若雪肤。回眸一笑过,倾国倾人城。
许连山喉头滚动,下意识的就挪开了目光。
叶素问见状,微微挑眉,随即朝许连山走近。
“你看了我面纱下的真容,公平起见,是不是也该让我瞧瞧你面具下的样子?”叶素问浅笑嫣然,轻声提议。
说着她就伸手朝许连山脸上靠近,作势要揭下他的面具。
许连山却陡然间似触电了一般,一个激灵就退到安全距离。
“把那匣子给我。”许连山低声道。
叶素问扫兴的哼哼两声,“你大晚上闯入我闺房,就为了那匣子?”
许连山淡淡的应了一声。
“宫里出事了?”叶素问一边慢吞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