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见过一面罢了。”叶素问不经意的回道,心中却百转千回。
“楚楚你住在何处?为免荣安公主又来找你麻烦,我送你回去罢。”
叶素问的话让秦楚有些意外,她抬头看着叶素问,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旋即,便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与母妃一同住在静苑,只是,这般会否太麻烦你了?再则,姐姐寻常也不过打我几下,让她出了气也就好了。”
叶素问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
“不妨事,左右我闲着也是闲着。”
她轻轻拉起秦楚的手,有心想说荣安公主就是欺软怕硬,下次还回去,让她知道你不是好惹的,她就不敢欺负你了。
然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毕竟,秦楚不是她。
若荣安公主变本加厉,回头她扛不住,自己便是害了她。
而在秦楚看来,叶素问这句话就已经够她开心好一阵了。
她虽为公主,却自觉更像是被困在笼中的翠鸟。
从小到大,任是谁都能欺负她,她也逆来顺受惯了。
这还是头次有人肯站出来,为她出头。
她欣喜的弯了弯唇角,挽着叶素问,轻车熟路的穿梭在宫闱中。
甚至,无须叶素问问,她就熟络的为之八卦起了宫中大大小小的秘闻。
诸如皇后从前被猫吓到过,所以宫中不许养猫。
荣安公主虽瞧着嚣张跋扈,但她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喜欢听人说好话。
太子住的东宫很邪门,经常死人,今早还有个宫女投湖自杀了,无事最好不要往那边去,容易沾上晦气。
……
叶素问听了还有些诧异,毕竟,秦楚给人的感觉很文静,未曾想打开了话匣子也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见叶素问狐疑的看着自己,秦楚还有些不好意思。
“叶大夫是不是觉得我太啰嗦了?”秦楚顿时噤声不语,一双溜圆的眼睛,紧张的看着叶素问。
叶素问摇摇头,笑着道:“你说了这么多,却都是别人的事,怎么不与我说说你自己?”
“我有什么好说的,反倒是我刚才说的这些,那些人都是不好得罪的。”秦楚低垂着头,脸颊红红,一双眼睛更是湿漉漉的。
叶素问见状,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的脊背。
“可我对他们都不感兴趣,我想听楚楚你的事情。”
秦楚于是皱了皱眉,她思索半晌,却终是觉得自己这十几年如一日的生活,着实没什么可说的。
可看叶素问一脸的好奇,她又不忍叫之失望。
于是絮絮地从头说了起来。
叶素问这才知道,秦楚从小就跟着柳妃在静苑长大。
静苑,那是一处荒凉到连鸟都不会飞过的地方,与冷宫,也不过一墙之隔。
柳妃确然曾经宠冠后宫,而在那之前,她仅仅是皇后身边伺候的宫女。
突然有一天就飞上枝头,突然有一天,又从枝头坠落。
无人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
纵然皇后仁慈,从不会在衣食上短他们。
可宫中之人,大多捧高踩低。
是以,她身为公主,却自小就受人白眼,也因而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
郁王是她兄长没错,可彼此之间关系却并不亲近,总隔着一层。
尤其郁王成年后,他立府搬了出去,便鲜少回宫看她与柳妃。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静苑。
墙角的杂草肆意生长,屋顶的瓦片参差不齐,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停滞,不愿多作停留。
这处宫殿的荒凉程度,远超过叶素问的想象。
宫中竟还有这样的地方?
“院落荒芜至此,竟无人修整?”叶素问不由得感慨。
秦楚却摇摇头,“往年都是天凉下来后,我与嬷嬷一同处理。”
“你来处理?”叶素问瞪大了眼睛,秦楚这细胳膊细腿,瞧着就不像是干活的人。
秦楚却得意的笑了笑,“叶大夫别看我身板小,干起活儿可利索呢。”
叶素问但笑不语,秦楚做事利索与否暂且不论,然这些事情,哪里是她一个公主该做的?
“公主,你在与谁说话?”一道温润的嗓音由远及近。
叶素问遥目望去,便见一名妇人,穿着素净的宫装,走了过来。
正当叶素问要开口询问时,秦楚已经迎了上去,她挽住那妇人的胳膊,甜甜地叫了声:“嬷嬷。”
那妇人名叫桂嬷嬷,是柳妃的贴身侍女,从小看着秦楚长大,二人感情深厚。
桂嬷嬷见秦楚带了人回来,还有些诧异,她皱起眉头,打量起叶素问,“公主,这位是?”
“这是叶大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