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讪一笑，“陈师母，我还要去上班，先走了，晚上我再来看你们，如果需要什么，给我打电话。”
“妈妈，你去打点热水来，我想擦洗下身子。”一直闷不做声的陈述突然开了口。
陈师母瞅瞅两人，会意地点下头，忙不迭地拿着暖壶走了出去。
“你坐下。”陈述用眼神指着床沿。
“陈述，”桑榆叹了口气，“你好好静养身子，别耍孩子气，有些事，等你出院后，我们似乎要好好地说个清楚。”
陈述气的直拍床沿，力度太大，扯到了药管，血液突然沿着药管上滴，桑榆吓得上前按住了他。
“到底谁孩子气了？我没有，我都是很认真地和你说，你故意装傻，对，安静是以前让我迷失了，但我早已经醒悟过来了，黎景晨那种男人，我也不屑与再去和他比较，我只要努力，不会输过他的精彩，我不是那个早逝的寂白，我很结实，可以活个百八十年，一定能好好地陪着你到老，你不要怕，你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世上的，桑榆，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先前还是一通咆哮，说到最后，音量越来越小，到了尾音，几近颤抖。
一双俊目局促不安地盯着桑榆，陈述连呼吸都放缓了，他等着桑榆的反应。
桑榆没有躲开陈述的目光，她替他扶正药管，在身后垫了个垫子，“陈述，如果你像我爱寂白一样爱过一个人，你就懂我现在的心了，他给我的幸福，是别人无法想像的，我们还是会团聚在一起的，我的心没办法分给别人一点位置，不只是对你，你去英国读书，希望那学院是你向往的，而不是因为是我，我不可能有任何回应给你的，但要是你喜欢那学院，我在牛津的期间，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我也会像现在这样力所能及的帮助你，如果你需要的话。”
她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指指桌上的保温桶，“我熬了点排骨汤，不油的，一会让陈师母盛给你，真的要赶不上时间了，晚上见。”
说完这话，不等陈述接话，她转过身，连电梯都等不及，“咚咚”踩着楼梯，一阶阶地往下跑去。
陈述对她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赌气，同情，爱？她无意分析，心真的很平静，人生漫漫长途，终有落脚之地，她和寂白会在另一个世界继续相亲相爱，现在几十年的孤单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