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的人络绎不绝,云浅在脂粉铺里逛了一圈,最终只买下了一个颜色好看的胭脂。
就在她想要离开时,外面突然进来一队官兵,铺子里的千金小姐们纷纷受到惊吓然后躲开。
官兵在前面开道,云浅拉着灵儿退到一边,避免被他们冲撞。
宴栩走在队伍的末尾,玄色衣袍掠过大门,他站在了脂粉铺子的中央。
为首的官兵走上去,小声同宴栩汇报:“殿下,就在这铺子后面的暗室之内。”
宴栩点点头,“清场。”
“是。”
得到摄政王的命令,官兵们大刀阔斧地开始赶人,“都出去都出去,铺子今天提前闭店。”
“什么啊,本小姐还没买到想要的脂粉呢。”
“算了算了,看起来不像是小事,我们先走吧。”
众人议论着往铺子外面涌入。
云浅也随着大流往外面走,就在此时,本是低着头的宴栩突然抬头,两人的视线隔空相对。
云浅:“………”
怎么每次男装出来都能碰上这人?
上次大胆调戏摄政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云浅在心里深深叹气。
好在宴栩似乎并没有认出这个调戏过他的“男子”来,面上表情没有异样。
云浅将胭脂握在手里,转身离开了脂粉铺子。
出来之后,灵儿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吓死灵儿了。”
“这就吓到……”
“灵儿还以为小姐又要吹口哨了,还想捂小姐嘴来着。”
“………”
云浅嘴角一抽,“我在你眼里就这个形象?”
灵儿看了云浅半晌,诚实点头:“嗯……”
毕竟是有过前科的人。
………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晚膳的时候,云浅才知道宴栩今天下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脂粉铺子里。
“那脂粉铺子有一间暗室,是弑影用来联络的据点之一,皇上让摄政王清剿弑影余党,今日将那里一锅端了也只是搜查处一两个人而已。”
云浅疑惑道:“弑影?那是什么?”
云父答:“弑影是江湖上一个专门用来培养刺客的组织,前几日皇上夜里遭遇突袭,便是他们做的。”
“江湖上的组织,又怎么会盯上皇上,这不是砍头的大罪吗?”
“弑影之所以这么出名,正是因为他们眼中只有任务,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当今圣上,他们都不放在眼里。”
云父摇摇头,“现在的朝堂和江湖民间,表面看着平静,实则早已暗流涌动,要想从丛中过,怎么可能片叶不沾身。”
盛世太平又何尝不是昙花一现的平静呢。
用过晚膳之后,云浅坐在院子里,深秋已至,夜里难免有些凉。
肩上突然一沉,云浅回头,是灵儿替她披上了大氅,颈部一圈的绒毛轻拂脸颊,带来微微的痒意。
“小姐怎么还不进屋?夜里更深露重,别染了寒气。”
“无事,睡不着出来坐坐。”
“小姐是在想今日脂粉铺子里发生的事情吗?”
云浅摇摇头。
灵儿歪头,“不是吗?那就是在想摄政王殿下?”
云浅没说话。
灵儿略微惊奇地睁大眼,“真的是在想殿下啊?”
云浅伸出手指点了点灵儿快要贴上来的脑袋,把人推远了些:“想的也都是正经事。”
灵儿抱住脑袋,委屈道:“我也没说不是正经事呀。”
凉风吹来,云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下巴迈进厚实的大氅里。
声音也被大氅挡得闷闷的,“罢了,明天去一趟摄政王府。”
———
今日是大多官员们的休沐日,摄政王应当也不例外。
云浅乘着云府的马车来到摄政王府,门口的侍卫将其拦下来。
“来者何人?”
云浅道:“云府嫡小姐云浅,还麻烦各位向殿下通报一声。”
侍卫小跑进入帮云浅通报,出来的时候带着晨风一起。
晨风朝云浅拱手行礼,“云小姐,殿下正在书房处理事务,让属下来带小姐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
摄政王府里的陈设简单,穿过朱红色木柱长廊,书房就在不远的地方。
书房里的味道和宜良殿里的味道差不几多,用的是同一款香。
宴栩执笔写着什么,晨风行礼:“殿下,云小姐来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晨风答是,随后走出了书房,还替他们掩上了门。
“云小姐找本王有事?”宴栩放下笔,开口道。
云浅双手交叠放在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