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碍事?!”
微怒的女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宴栩一怔,眼神里难得出现与摄政王身份不符的茫然和怔忪,他缓慢回身,怀里就扑进了一个馨香温软的女孩。
女孩扑得十分小心,避开了宴栩左肩的伤口,却又将人抱得紧紧的。
宴栩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伸手环住云浅的腰,不让自己左肩的鲜血沾染到女孩。
两人抱得紧,宴栩就明显地感受到怀里女孩轻微的颤抖。
于是他轻轻抚上云浅的后脑,力度温柔:“真的没事,你别怕我…”
因为刚刚才杀过人,宴栩不觉得自己站在一堆尸体中央有多威武,反而觉得自己很狼狈,衣摆上沾染到的血液,由于杀戮眼睛里跑出来的残忍。
所以他没有先让女孩别担心,而是先恳求女孩不要怕他。
云浅一只手抱紧了宴栩的腰身,另一只手在宴栩的胸口捶了一下,“你在说什么胡话。”
“等你回去处理好伤口再说。”
估计是摄政王的威名影响,大夫来得很快,处理伤口,写好服用的药方,效率极高。
等一切都解决好之后,晨风负责带大夫离开。
房中只剩下了云浅和宴栩两人。
因为伤口刚刚包扎好,宴栩左肩的衣服被褪下,露出线条漂亮的一边肩颈,和肌肉线条流畅的一截手臂。
云浅这下没有坐在宴栩的身边,而是坐得远远的,中间活像是隔了一道峡谷。
两人僵持数秒,最后是宴栩先败下阵来,“你怎么回来了?”
宴栩问的是云浅回去之后为何又跟了回来。
云浅哼唧一声,“我乐意。”
其实云浅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周围有潜在的危险在,所以她很难安下心来。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书府千金,那些人怎么想都不是冲她来的,而是冲着宴栩去的。
所以在进了家门之后,她还是不放心地出来了,留灵儿在府上替她打掩护。
没想到追到那里,真的出了事。
所幸那一剑刺客因为身上有伤力度不大,不然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伤口了。
宴栩无奈地笑,“我真的没事,我现在还能用这只手举剑。”
见宴栩真的有要举剑的动作,云浅赶忙上前把长剑拿开,却被宴栩得逞般拽住手腕拉进怀里。
脑袋搭在怀中女孩的肩上,宴栩轻叹:“以后别这么傻。”
云浅坐在宴栩的怀里不敢乱动,生怕一乱动就牵扯到了宴栩的伤口。
“我才不傻。”云浅反驳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安静温存,云浅突然就想到方才宴栩说的那句别怕他。
“宴栩。”
“嗯?”宴栩懒声应道。
“我不会怕你。”云浅的语气虽轻,但是郑重。
宴栩没说话了,云浅奇怪地扭头,对上那双墨色翻涌的眼睛。
云浅呼吸一滞,觉得自己仿佛是那墨色里的一艘小舟,快要淹没在其中。
“…再说一遍。”宴栩说。
云浅笑了,没有如宴栩所愿:“摄政王殿下年纪轻轻,耳朵便不好了?”
宴栩没有回应云浅的调侃,而是一遍又一遍低声说:“再说一遍…”
云浅轻呼出一口气,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宴栩这般想听这句话,她还是重复道:“我不会怕你。”
“宴栩,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怕你。”
回应云浅的是来势汹汹的亲吻,不同以往的厮磨亲昵,这次宴栩的吻像是带着攻城略池的目的,想要将云浅拆骨入腹。
唇瓣被磨得很疼,云浅吃痛,却没有退缩,抬手环上宴栩的脖颈,一点点迎合宴栩的吻。
直到铺天盖地的风雨逐渐平息,吻又变得如蜻蜓点水一般温柔。
宴栩将云浅拥入怀中,埋首在云浅的颈窝里,深深地嗅着云浅身上的香气。
一个在黑暗沙漠里独自行走太久的行人,终于找到了一片属于自己的绿洲。
———
在云浅的严格监督下,宴栩的伤口好得很快,没过多少日便结痂了。
伤口处愈合得很好,长出粉色的嫩肉,不免带来些痒意,某位摄政王便会在心爱女孩帮他上药时帮他缓解缓解。
指尖沾染上莹白色药膏,轻轻抹在伤口结痂的地方,其实伤口愈合之后上药并不会疼,云浅还是会下意识地轻轻吹气。
宴栩眼睛微微睁大,表情无辜,“有点痒。”
云浅没好气地点点宴栩的肩膀,“那你就痒着吧。”
宴栩就笑着看云浅,云浅被这种目光看得受不了,只好抬起手在宴栩说痒的地方轻轻按揉。
“这样好点了吗?”
“不太好,”宴栩遗憾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