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正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上前,盒中俨然是一卷黄纸。
他对着宫振中深鞠一躬,一脸虔诚地说道:“爸,我自知前段时间犯了些错,让您担心了。最近闭门思过,深感愧疚和后悔。所以诚心抄写佛经一卷,希望能保佑您福寿绵长,百岁安生。”
宫振中展开黄纸,看着密密麻麻的经文,不禁动容:“这么多字,你写了多久?”
站在一旁的沈菁冰抢先开口:“爸,不怕您笑话。阿正体胖,写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腿疼,手上乏力。但一想到能为您祈福,他就说一定要坚持下去,还不让我帮忙,前后写了三天,又去寺庙托大师开光,总共花了四天。”
“就你多嘴。”宫正瞪了沈菁冰一眼,佯装生气道。
初一看着他们拙劣的演技,心中冷哼一声,侧过脸在宫南景的耳边悄声说:“客人还没到,两人就表演了一出双簧。”
宫南景嗤笑一声,捏了捏女孩儿的手指:“大戏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沈菁冰看到他们在说悄悄话,还以为是嫉妒自家的礼物,于是下巴扬起的更高了,神色中满是得意。
宫振中卷起纸张,重新放入盒中,看向宫正的神色多了几分疼爱。
“老二,我一直很看重你,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这份礼物我很喜欢,你辛苦了。”
“爸喜欢,我就不辛苦。您的两个孙子也备了礼物,等他们一会儿来亲自给您。”
说完,宫正和沈菁冰一脸骄傲地退下去。
跟宫开擦肩而过的时候,宫开脸上划过一丝不悦。
自上次闹过矛盾后,他俩就再没见过。
本以为宫正因为挪用公款的事从此会一蹶不振,再也不得老爷子信任。没想到今天倒叫他出尽了风头。
老爷子刚说的“我一直很看重你”还萦绕在宫开的心里,在他看来,这就是个危险信号。
他好不容易从宫正手里分走两家公司,绝不能因为一件礼物就被夺了回去。
宫开强颜欢笑地走上前,恭敬道:“爸,这是我在拍卖会上淘得的一把古扇,愿您多福多寿,永享天伦之乐。”
“嗯。”宫振中接过,顺手交给李管家:“回头放到我的藏馆里。”
宫开见状,眸色更加暗沉。
偏巧此时一身公主裙的宫晚心走了上来,冲宫振中眉开眼笑道:“爷爷,happy birthday!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玉扳指,您戴上一定器宇轩昂!”
国外?玉扳指?
初一感觉自己憋笑都快憋得岔气了。
她以前还纳闷:怎么会有人在国外买国内的特产,最后还带回国送人?
今日一见,她才明白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一枚玉扳指,本就价值不菲,也不知这位冤大头里里外外多花了多少钱。
不过人家乐意就让人家花吧,像宫晚心那种觉得自己有钱有势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能允许别人质疑她?
可质疑她的人还真出现了。
宫振中接过扳指看了又看,微微蹙眉道:“这个质地和工艺,好像是南城产的。晚心,你是不是被外国人骗了?”
“我……”宫晚心被问得哑言。
其实她压根没想起宫振中的生日,回来后才发现没来得及买礼物。
仓促间便让章渔歌替她准备一份,假装是自己在国外买的。
此时的章渔歌脸色难看,心里为女儿捏了一把汗,但因为戴着口罩,并没有人察觉出异样。
宫晚心怔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道:“我当时看到它就觉得您戴着好看,所以才……可能被骗了。”
闻言,宫振中收起扳指,慈祥地笑笑:“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心意,爷爷很喜欢。”
“不过……”老爷子上下看了看面前的孙女,话锋一转:“你这妆容是不是太浓了点儿,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不长这样?”
“漂亮国就喜欢色彩艳丽的大浓妆,这是潮流!”
宫晚心撅起涂满厚重唇釉的嘴巴,本想卖个萌,结果更像鲶鱼。
宫振中叹了口气:“出去多久都不能忘记你是华国人,下次不要再搞这套浓妆艳抹。”
“哦,知道了。”
宫晚心撇撇嘴,虽不情愿,但还是嘟囔着答应下来。
宫振中随即将视线移向宫南景,后者却纹丝不动。
初一知道男人心中别扭,肯定没准备礼物,于是忙走上前缓解尴尬。
“爸,今年是我嫁进来的第一年,所以南景让我做代表给您贺寿。”
见初一一脸真诚,宫振中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便开玩笑道:“你们准备了什么寿礼,不会又是鸡汤吧?”
初一笑盈盈地摇摇头:“哪儿能天天喝鸡汤,不过也是吃的。”
她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从容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