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这些数据在中央那里汇总后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后班主任犹豫了，支吾了半晌后才道：中央那里有公式，用公式一套“水分”自然就滤掉了。
这种“阿拉丁神灯”似的神奇公式真的存在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徐征在心底里一直存有狐疑。
刚忙完了这些报表，统计局突然说召开会议，所有人员必须参加，不参加的做旷工处理。
徐征居然也被通知参加了，这让他感觉很是意外。徐征觉得这个会议非同小可，因为自己在汝宁县统计局实习已经一个月了，从来没见到这里开过会。
别说开会，点名、考勤等等都没有。
见不到任何规章制度和管理，似乎一切都像地球自转公转一样凭着惯性运行。
会议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也有些神秘。大家都收敛起了一贯的懒散，有些人甚至还带上了纸笔准备做记录。一些久不上班的“老杆子”也第一次露面了，这让徐征大为惊异。
局长“麻子”亲自主持会议。他声调激昂澎湃，似乎是在做演讲。很快徐征就听出了名堂：原来这是一次招商引资动员大会。
下面是这位“麻子”主任的原话：
同志们！朋友们！我的兄弟姐妹们！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曾经说过：中国人民已经穷了好几千年了。我要说的是：汝宁人民也是穷了几千年了，不能再穷下去了！……无工不富，按照县委县政府的精神，我们统计局也要大力开展招商引资活动，从我开始指标到人责任到人！一年招商引资额达到1000万的直接给予正处级别，800万以上的给予副处级别，500万以上的给予正科级别……
这点让徐征吃惊不小。虽说的确“无工不富”，招商引资的确是好事，但也不能以官职来作为奖励吧？徐征很难不把这和历史上末代王朝的“卖官鬻爵”联系在一起，总觉得怪怪的。
而且正处级别相当于汝宁县县长的行政级别，汝宁县统计局长也不过只是个正科。徐征觉得这很滑稽：有朝一日一个行政级别的正科级的县局局长难道会去领导一个行政级别整整高出自己一级的职员？那该是怎么个领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