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几台转轮式切割机在高速旋转,一块块硕大的三合板被迅速切割成大小不一的窄片。锯末在车间里漫天飞舞,四处弥漫,很是呛人。
大约凌晨一点时,工厂的老板“黑子”舅开着帅气的别克君威来了。车头的大灯打得雪亮,“黑子”舅猴子般跳下了车,带着明黄灿灿大金戒的手指娴熟地夹出根进口古巴雪茄,点着了边抽边询问着车间主任当班情况。
听完车间主任的汇报“黑子”舅似乎很是满意,他交代了几句后正要离开,一转头看到了一旁满脸油汗一身锯末的徐征。“黑子”舅笑嘻嘻道:
“征侄,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呀?”
“还行吧!”徐征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生硬地装出脸笑意。徐征的内心很是倔强,而且对于这位吃“软饭”的舅舅,徐征在内心里是很瞧不起的。
“黑子”舅似乎很无所谓,又扯天侃地的和徐征闲聊了几句才驱车离去。
徐征就这样在切割机和拧胶机之间左右梭,来回帮忙。辛苦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下班出厂门时徐征忍不住皱眉对一旁的拧胶师傅抱怨道:
“王师傅,为啥要上夜班啊?这样干还真他妈的吃不消!”
话一出口徐征自己都吃了一惊。天啊,自己居然脱口而出“国骂”了!徐征一向自诩自己是文明公民,向来对国骂深恶痛绝,怎么上了一晚夜班就堕落了?
王师傅显然对这国骂并不过敏,笑笑道:
“很简单,晚上电费便宜呗!”
徐征骑上小姨的“飞鸽”,歪歪斜斜骑回了小姨家。到家后,徐征疲惫得早饭也不吃衣服也不脱就直接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