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学微笑着说道:“诸位都看到了吧,我刚才演示的就是凶手让吊桥自动坍塌的手法。”
“这、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司徒昶晨好奇地走过去,抓起两端的绳子,却发现其中一端上面缠绕着一根二尺左右的细绳。
“我来解释一下吧。”秦思学上前取下那根细绳:“那天晚上凶手拿到手斧之后就在吊桥前设计机关,不过在砍断绳子之前需要先用粗绳系在桥身和木桩上,防止绳子砍断后吊桥直接坍塌。当凶手砍断两边的绳子之后,吊桥就靠刚才系上去的绳子在支撑。然后他在断掉的绳子之间缠绕一条细绳,之后开始不停地往上面浇水。由于天气极冷,浇上去的水很快就结冰了,反复几次以后,原本断掉的绳子重新变得牢固无比,系上去的绳子就可以解掉了。”
司徒昶晨问道:“即使牢靠,但是砍断之后再缠上其他绳子,真的不会被发现?”
“结冰后的绳子上面又落了雪,根本看不出被切断过。阿富打扫的时候也只会把落脚的地方清扫干净,却不会把绳子上面的冰弄掉。”
薛三妹不依不饶道:“即使真的如你所说,凶手在前一晚就在吊桥上做好了手脚,但还是无法在不留足迹的情况下,把斧子藏进枯草丛!”
“这个太简单了。”秦思学把手斧和原本包在外面的粗布放在桌上摆开道:“白天的时候凶手找个机会把包好的斧子偷偷塞给你,你只要在没人看到的时候用力把粗布包往枯草丛方向扔去就可以了,根本不会留下足迹。”
“笑话!这样扔过去的话,那包东西只会落在枯草丛表面,这是怕你们找不到吧?”
不想秦思学却鼓掌大笑道:“薛姐姐,你说得太对了,你就是怕我们找不到这包东西!”
“唔......”薛三妹没想到秦思学会这么回答,不禁声音滞住了。
“我当时找到这包东西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凶手藏得如此草率,居然有一半露在了草丛外面。你刚才的那句话提醒了我,这是因为必须让我们尽快找到斧子。”
刘恒生在边上配合问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侍郎问得好。”秦思学举起手斧掂量了一下道:“因为当时武庄其实丢失了两把兵器,说到砍绳子,我们肯定会联想到凶手用的是武庄里的兵器。要是我们把整个武庄所有的房间都搜索一遍,‘有两把兵器丢失’这件事会立刻被发现,凶手就没有办法继续实行计划。但要是我们确定找到的斧子就是‘斧之间’丢失的那把,那事情就到此为止,不会再去检查其它房间了。”
“那到底是谁往冻住的断绳上浇了热水?”
秦思学看向薛三妹:“当然就是薛姐姐咯。”
薛三妹继续反击道:“你别忘了,吊桥坍塌的时候我可是在一旁观棋,足足有二刻钟之久。如果真像你刚才这么做,吊桥早就塌了!”
“你也别忘了,在观棋之前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噢,我想起来了!”小怜大呼道:“刘侍郎开始和司徒庄主下棋,原本我打算去泡茶,结果三妹主动提出由她去泡。大约过了一刻半钟,她端着泡好的茶回来了。”
“没错,她就是趁着泡茶的机会拎着烧开的水壶跑去吊桥边,对着断绳位置浇热水,然后迅速跑回武庄,假装观棋来制造不在场证明。她当时不用浇太多的热水,只要绳子上的冰融化掉一部分,受到吊桥重量的影响,坍塌只是迟早的事。不过运气不太好,缠在上面的细绳断开之后有一段遗留在了悬崖边,后来被莫莉所找回,这也是这个手法曾经被实施过的证明。她只需要一直待在客堂观棋,你和刘侍郎他们就变成了最好的证人!”
碧竹惊呼道:“怪不得奴婢在吊桥坍塌的时候,没有在吊桥附近看见任何人!”
“这还不一定吧?”薛三妹争辩道:“或许真的如你所说,凶手是用砍断吊桥绳子之后又浇水冰冻的手法制造了吊桥的坍塌,但是有谁看到过是奴家向绳子上浇的热水?”
她挨个儿朝刘恒生、小怜、阿富等人看去:“你?你?还是你?又或者是去世的彭公子?”
没有人承认。
“所以说嘛,很有可能吊桥只是因为分量太重的缘故,自己塌了,而不是因为浇热水。就算真是被浇了热水,那也不是奴家做下的。”
“就算你说的有理吧。”秦思学只是笑了笑,继续说道:“接下去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了,那就是刺杀司徒庄主。司徒庄主为何会来武庄住下,那是因为那一天凶手偷偷在他房间里塞了一张纸条。”
白若雪将那张纸条取出后,为众人展示了一遍。
“往事尘封三十载?”司徒昶晨拿着纸条反复了好几遍:“三十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从未听爹说起过以前的事情?”
“三十多年前,司徒庄主爱上了一个叫‘琴儿’的女人,也因此引发了一连串的悲剧。”
“琴儿?”司徒昶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