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苏苏抬眼一瞧,立时乐了。
这不是六皇子吗?这个大怨种最近不知是开窍了还是怎的,竟不往殷秀秀跟前凑了,反而对她献殷勤。
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她可不能放过,定要好好诈一诈他的话。
傅天赐这几日身心俱疲,眼下围着青黑一圈,想着出来散散心,撞见这么个算命摊子眼珠子便不转了。
“咳咳……大师,您看看我近日能否心想事成啊!”傅天赐一甩折扇,装模作样的掩住下半张脸,凑近小声问道。
殷苏苏懒懒抬了抬下巴,傅天赐立即会意,从侍卫手里接过一贯钱,胸有成竹地放在桌上。
“放心,大师我懂,先交银子是吧?价钱我都打听过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殷苏苏将铜钱往前一推,不满地轻啧一声。
“公子说笑了,那是对他们的价钱公子你需得一两金!”
侍卫瞠目结舌:“你这么个破摊子,光天化日之下抢钱不成!而且凭什么到我们公子就这么贵?!”
傅天赐忙斥道:“怎么跟大师说话的?刚过来的大娘都说了,这位大师算的可灵了,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殷苏苏笑眯眯的,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公子悟性颇高,那些市井人物所算,不过鸡毛蒜皮耳,贫道观公子天庭饱满,面相富贵无极,为公子算命可要泄露天机……”
殷苏苏故意皱眉,“天机不可泄露啊,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傅天赐刚听得一句富贵无极,顿时喜形于色,再听此言,立时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金豆子。
“大师,是我手下人不懂事!您别跟他们计较,还是给我算一下吧!”
傅天赐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段时间他虽然听了母妃的话,流水的物件送进殷苏苏的院子,可这恶毒女人不知道搞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秀秀那边不知怎的,他派人送出的信全都石沉大海,天天愁的乌眼鸡一般,却被身边人看的紧,连见秀秀一眼都不能。
见了这算命摊子,实在忍不住来求两方锦囊妙计。
侍卫满脸黑线的劝道:“公子,您这么挥霍无度,被娘……被老夫人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责罚。”
殷苏苏眸中灵光一闪,原来如此。
她说呢,傅天赐徒然转了性子,原来是被懿贵妃逼的。
傅天赐犹豫一瞬,殷苏苏忙开口:“贵客放心,公子烦恼之事,贫道确有法子!”
她可不能把这个大主顾放跑了!
傅天赐激动地使劲将装满金豆子的荷包往殷苏苏手里塞。
“大师您有什么法子?!”
殷苏苏故作矜持的绷直嘴角,不露痕迹地飞速把荷包塞进袖筒,生怕他下一秒后悔。
至于傅天赐烦不胜烦的,不过是在殷秀秀和懿贵妃之间两头受气罢了。
殷苏苏故作姿态的晃晃脑袋,伸出左手装模作样的掐算几下,时不时眉头紧皱。
半响,殷苏苏语气笃定:“贫道猜贵客的烦恼与女子有关……”
傅天赐一拍桌子,激动的嘴唇直颤。
“正是如此!大师有何妙方?”
殷苏苏不动声色地摆出三枚铜钱,又隐晦地朝傅天赐身侧的侍卫瞥了一眼。
傅天赐立马会意,这侍卫会为母妃通风报信的,道士的话可不能被母妃听到。
“你去那边等我!”傅天赐指了指街角。
将侍卫支走,傅天赐急不可耐地搓搓手:“大师现在您能说了吧?”
殷苏苏伸出两指分别抵住两枚铜板。
“公子请看,如今您心中之事如同这二者,彼此僵持不下,无从突破。”
傅天赐忙不迭地点头,“正是如此!”
殷苏苏老神在在地捋了一把胡须,摇头晃脑地开口。
“公子若想破局,需得靠它!”
殷苏苏伸出另一只手,挪动第三枚铜板,与前两个铜板发出“噹啷”的撞击声。
傅天赐不解的盯着铜板,殷苏苏有节奏地轻叩桌面。
“简单来说,若是有第三个人参与进来,所有的目光便不会集中在那两方了……”
殷苏苏话还未说完,傅天赐“噌”地眼神一亮,突地从凳子上跳起。
“我明白了!多谢大师!!”
说着他抓起那三枚铜板,朝侍卫招了招手就往外走。
“哎……”
殷苏苏伸出手掌在身后喊了几声,只得到一嘴飞扬的尘土。
“呸呸呸。”殷苏苏唾出嘴里的沙子,心疼的捂住胸口。
“哎呦我的三个铜板啊,跑那么快做什么!”
殷苏苏摸了摸那鼓鼓囊囊全是金豆子的钱袋,笑得牙不见眼。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