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庭这是关心则乱,心中实在是太在意祝卿安了,不愿祝卿安再受到一丝伤害。所以在听肖云谏说完后,未来得及细想,直接飞奔回府。
“主子,小姐自前些日子起,便时常觉得困倦无力。属下把过脉,没有探到有何异常之处。”
墨画跪在青石板上,膝盖好像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神色中充满了着急之情。
玉棋也跪在墨画身旁朝着谢景庭请罪:“主子,属下没有发现有别有用心之人靠近小姐,始终不离小姐半步。是属下疏忽了!”
谢景庭是知道玉棋和墨画的本事的,玉棋警惕性高,若是有心存不轨之人靠近祝卿安,她定是能察觉出来的。墨画的医术虽说不上数一数二,但绝对是能排得上名号的。
墨画都未能寻得祝卿安突然困倦的病因,且还能不被玉棋发现是否是下毒所致,这就有待探究了。
谢景庭冷声道:“先起来吧。”
说罢,提步走向书房。
“她……可有向你们提过本督……”
谢景庭还是不死心地问了这么一句,虽然内心早已知道答案。祝卿安怎会提起他呢,之前十五年从未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突然出现且不自然的表现,让祝卿安早已起了疑心,怀疑他动机不纯。谢景庭大概能猜到,祝卿安在怀疑自己通过她来图谋徐家的势力。
玉棋思考良久,犹豫开口道:“主子,我先前听知书说起过,在小姐被诬陷推二小姐落水那日,小姐小憩惊醒后,莫名提起过主子一回……”
谢景庭眼底闪过一丝喜悦,但是转瞬即逝,让人捕捉不到。
“竟是那日……”谢景庭喃喃道。
墨画拱手行礼,实在忍不住开口:“主子,当务之急是请我师父去看看小姐,大概只有他老人家才能找出小姐异常的病因!”
墨画的师父,并非胡子一大把的老人,而是一位年纪只和谢景庭一般的年轻人。脾气古怪,不知谢景庭用了什么法子,让不喜金银,不图名声的他,老老实实的跟了谢景庭。这位年轻人只收了墨画这一个徒弟,虽说是徒弟,但也只是扔了几本医术给墨画,让她自己研究。墨画也是有天赋的,就凭几本那人自己写的书,还真练就了一身本领。
谢景庭抬手让她们二人先回国公府去守着祝卿安,自己则走向都督府无人踏足的一个角落里的小院儿。
小院儿里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药材,一位身着洗到发白衣袍的人,挽着袖子,借着昏暗的烛火,埋头在一堆不知名的花草中。
谢景庭丝毫不管脚下的花花草草,径直走向那人。
那人听闻有人来了,一回头便火冒三丈,气得直跳脚。
“我的药!我的药!谢景庭,你是没长眼吗?”
谢景庭面色不变,端端站在一株不起眼的绿草旁边,冷冷开口:
“苟栋熙。”
“你、你、你,住口!住口!”苟栋熙羞愤地在原地直跳,这名字是他最不愿提及的。
苟栋熙,狗东西……
苟栋熙一直疑惑当年自己的爹娘是如何想的,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名儿,让自己抬不起头来。所以苟栋熙行走江湖时,从不愿以真名示人,被他救治过的穷困百姓,直接叫他神医活神仙,可是与名字相比,他还是更愿意被人直接叫神医。
谢景庭第一次站到苟栋熙面前时,是谢景庭十几岁时,在归一书院的山下,苟栋熙正在医治一只瘸腿的流浪猫。谢景庭那时就是现在这副死人脸,让苟栋熙讨厌的声音的说出了让苟栋熙讨厌的话。
“苟栋熙。”
苟栋熙听闻后,立刻像那只猫一样,炸了毛。
“你这臭小子!乱说什么!若是求我行医,怎能骂人呢。”
“你叫苟栋熙。”
苟栋熙见隐瞒不过,就想甩袖走人,临走前还不忘抱起救治了一半的小猫,刚走了没两步,小谢景庭欠揍的声音又传了来。
“我不介意让天下人都知道,名满天下不久,医术高明、华佗在世的神医,叫苟栋熙。”
苟栋熙咬着牙,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没比自己小多少的谢景庭,真想一把毒药毒哑算了,好好的一个英俊少年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说!救谁!救死不负责!”
“不救人。你,从此以后跟着我。否则后果自负。”
苟栋熙就这样,因为自己的名字,被谢景庭胁迫多年,为他当牛做马,随叫随到。
苟栋熙瞪着眼睛看着一直直呼自己大名的谢景庭,瞪也瞪不过,只好败下阵来,收回杀人的眼神,无奈道:
“你是我祖宗还不成吗,算我求求你,别叫我名字成吗……”
“苟栋熙,跟本督走。”
苟栋熙又立刻炸了毛,直接将手里的泥巴扔向谢景庭,嘴里骂到:“老子不干了!你说去吧,告诉所有人!”
苟栋熙骂骂咧咧地进了屋子,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