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幕僚继续道:“文王以前行事张狂肆意,随心所欲,好拿捏。近日倒是收敛锋芒了,也不似以前争强好胜,反而日日都去国公府陪伴祝家二小姐。”
“怕是得了新的谋士吧。”另一位幕僚开口。
楚礼煜面色阴沉地看着书房里的众人。
“父皇今日所为,各位以为如何?”
“属下以为,皇上今年前往行宫避暑,未将朝政交于文王,怕是文王哪里惹得皇上不快。”
“谢景庭毕竟是个臣子,皇上再器重他,也不可能传位于他。所以这是对我们有益的。”
“王爷,是否可以拉拢谢景庭一二。此人在朝中不偏不倚,一直中立,且皇上很是看重他。若能得他的支持,于王爷有百利而无一害。”
楚礼煜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又咳了几声。
“谢景庭不是那么容易拉拢之人。”
楚礼煜说完这句话,似是感觉很累,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父皇为了他,效仿前朝,设立都督一职,战时统管调遣我朝所有将帅兵马,非战时监察百官,有先斩后奏之权。敢问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谢都督,本王要如何去拉拢?”
众人沉吟不语,拉拢无非就是许诺高官厚禄。谢景庭如今地位已经高到无法再高的地步了,且私产颇多,楚皇之前还赐给他一个金矿。
要知道,本朝所有矿产属官家独有,谢景庭就是那唯一一个名正言顺地拥有金矿之人。那财富可想而知,怕是富可敌国了。
“官职不行,金银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以美人诱之呢?”一个躲在角落的人突然开口。
大家都惊讶地看向他。
“你,你不是京城人士吧?”
“你难道没有听过谢景庭不近女色吗?”
“前些年有一女子不顾脸面,拦住谢景庭的马车,当街示爱,被谢景庭一鞭子抽死在路旁。”
“还有还有,那陈大人家的小姐自见过谢景庭后,便对他念念不忘,茶不思饭不想。陈大人为了自己女儿的性命着想,腆着老脸去求谢景庭,结果谢景庭直接将人赶了出来,还直言道你家女儿那么缺男人,何不送到合欢楼去,那里男子多。”
提出美人诱之的那人,听到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谢景庭这些年的光荣事迹,直接瞪大了眼睛。
“莫不是他有断袖之癖?”这人再一次语出惊人。
众位幕僚刚要反驳,但是细细一想,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不喜女子近身,不近女色,这么多年,后院里连个服侍的通房小妾都没有,府中更是没有一个侍女丫鬟,都督府才是名正言顺的“和尚府”。
大家都是男人,自然都了解男人的想法,正常的男子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不近女色的。
除非不举,除非断袖……
楚礼煜也沉思着,觉得那人说得对也不对。
一想到轩然霞举、貌比潘安的谢景庭喜欢男子,大家都不由得恶寒了一下,浑身一颤。
楚礼煜随即说道:“既然如此,找个调教好的送去试试吧。”
“做得干净些,不要留下破绽。”
众幕僚作揖行礼。
“是,还是如往常一样,属下晓得。”
祝卿安还是如往常一样,待在自己的小院里,喝着苟栋熙为她调配出来的药,调养身体。
虽然不能完全治好她经常困倦乏力的毛病,但至少没有再让她昏睡晕厥不醒。
自那日谢景庭离开后,好多天,都再为来过。
知书看着低头习字的祝卿安,靠在司琴耳边,轻声耳语。
“你说谢都督这几日为何不来了?小姐怎得也不问问。”
司琴知道自家小姐在情感这一方面一直比较迟钝。再加上文王的事情,表现得对情爱更加无感。
“小姐,谢都督几日未来了,您不担心吗?”知书就是个直肠子,心里有话一点儿也藏不住。
祝卿安停下笔,抬头看着知书,疑惑地问道:“我为何要问他?他若想来,自然会来,若不想来,便不会来。”
知书着急的说道:“小姐,您是真的感觉不到吗?”
“感觉什么?”
知书急的跺跺脚,看向司琴和墨画。
“谢都督做的都如此明显了,长相俊美,对您好,您就一点儿也不动心?”
墨画也满脸期盼的看着祝卿安,她知道谢景庭对祝卿安的心思,也知道谢景庭私下里为祝卿安都付出了多少,更知道谢景庭对待祝卿安是有多么的不一样。
她希望谢景庭的付出能有回报,能得到祝卿安的回应。
祝卿安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奇怪的感觉。
在别人面前冷言冷语,不近人情,手段狠厉的谢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