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书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功课,裴煜麟脑壳痛。
原来太子说的私人事情,是让他替做功课……
这都从白天到半夜了,那一堆功课,却只增不减。
“我休息这几日,殿下一个功课也没做?”
裴煜麟揉揉发疼的手发,问身旁替太子盯岗的苏公公。
苏公公先是点了点头,又摇头,才迟疑道,“题了几个名……”
裴煜麟:“……”
这跟没做有什么区别?
别人是伴读,他也是伴读,为什么就他要帮忙做功课!
被迫替太子做了多年功课的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得罪的他。
难道是因为自己第一次进宫的时候把承王错认成他的缘故?
可想来这也怪不得他啊。
谁叫他第一次来东宫的时候,只看到承王在。
虽然承王比太子长两岁,但当时他人模狗样的坐那,裴煜麟又是第一次见太子,很自然的就认为太子吃得比较好,长得比别人高。
可恶的是承王明知道他认错人了,居然不提醒他。
等他看到真正的太子出场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还跟承王干了一架。
自那以后,只要他看到承王就上火,忍不住想干架。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跟原本该是关系最恶劣的人成为朋友。
却跟每日朝夕相处的太子关系一般——甚至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哎,以他这家世,明明可以做的事情多了去,他这丞相老爹非要他进宫,进宫能学到什么!
噢,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作业抄多了,不但练得一手好字,还能把太子的字迹,仿得太子本人都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这么多年,太傅可是一次也没发现太子的作业是他替写的。
他也是不能理解,这些功课太子明明自己是会做的,为什么非要留给他做。
“裴大公子,还是早些做完,早些回家吧。”
一旁的苏公公见他盯着眼前的功课一脸纳闷,好意提醒。
而裴煜麟看着那做了半天还纹丝不动的功课,这怕是做到天亮也不一定赶得完……
叹口气,就着浓茶提神,接着拿笔继续,写累了就停一下笔揉揉手腕再继续。
紧赶慢赶,在落下最后一笔时,天已经明显见白。
“裴大公子,辛苦了。”
陪着熬了一宿的苏公公上前查看过无误后,道了声,便把功课拿走去交差。
看着人离开,手快废的裴煜麟,有气无力地趴桌子上才长舒口气。
休个假,不但要被人气死,过后还要做功课累死,这真是休了个寂寞!
而那边一夜好梦,刚起床的太子,收到已经做好的功课,随意翻看了一眼,问,“赶了一宿?”
苏公公忙应答,“是,裴大公子一宿没歇。”
得到回答的太子并没有很意外,让人把功课收起来后又不紧不慢地问了句,“他出宫了?”
苏公公如实答道,“刚刚奴才过来的时裴大公子还在书房里。”
已经收拾好的太子,思索片刻,便出了门。
众人一看他离开的方向,便知道这是要去哪了。
书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却并没有看到裴煜麟的身影。
可宫人并没有看到他离开。
众人不得其解的时候,太子已经走近书桌。
这才发现,人已经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刚好书桌上的书挡了一下视野,众人才没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熬了一宿的裴煜麟看起来实在是困得不行,有人就在边上盯着也没半点反应。
随行的人见状,正想把人叫醒,太子稍作示意,众人会意,悄然退下。
虽然说这人一向对太子都是恭恭敬敬的,但总夹着防备和刻意的疏远。
也就这个时候,才没有恭敬和防备。
盯着他安稳睡脸的太子注意到他脸上已经止血的伤,脸色稍沉。
聂宁辰跟裴煜麟关系一向不太好这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一直视而不见。
不过平时一直也都是无伤大雅的对着干,动手还是头一回。
“别动……嗯?殿……殿下?!”
正睡得迷糊的裴煜麟感觉有人在动自己的脸,很是不悦地顺手打开。
刚一打开,突然意识到什么,刚好睁睛时对上了太子的脸,猛然起身。
一时着急,撞了桌角人没站稳,人又往直后退,撞到身后的书架。
看着撒落下来的书,他下意识地去接。
结果一本没接住不说,慌乱中还不小心撕下了其中一本的书页。
稳住身形的裴煜麟看着满地狼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