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彩望着看起来颇有威势的冯管家,下意识退了半步,这半步让她不禁恼火。
凌彩叉着腰,瞪眼道:“我要去哪里还要向你这个奴才禀告吗?给我让开!”
“凌太太想去哪里,自然不需要向我一个仆人禀告。”冯管家摇摇头,话音一转,“不过,如果凌太太是想去找子宁小姐的麻烦,依照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
“你……”凌彩不由得一愣,冯管家在她面前一向是卑躬屈膝的姿态,这番硬气的形象,让她颇有怪异的感觉。
她张口还要大骂冯管家“背主”,顾宏生却琢磨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他做事一向不算精明,但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他一直知道,尽管冯管家在家里一向表现得谦逊,但冯管家只听命于顾明东。
再加上冯管家身后这些只听命于顾明东的安保组成员……
一定是老爷子有什么吩咐下来!
顾宏生眼睛一亮,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问冯管家道:“老冯,是不是我父亲那边有指令?他要亲自教训我那个不孝的女儿?”
顾明东一辈子最看重家法规矩,如有违者必受家法。因此,家中子孙无一不规规矩矩的,从不敢违逆长辈。
楚子宁这次不仅打了堂兄,还连亲爹都打了,这简直是大逆不道,视家法如无物。
看来那死妮子的行为,连老爷子都看不过去了,要亲自处罚……顾明东冷哼一声,顾明东向来严苛,死妮子落在他的手里,不比落在自己手里轻松!
“老爷那边确实有指令,不过……”
“不过什么?”顾宏生紧接着问道。
冯管家将眸子锁定在顾宏生的身上:“不过,老爷吩咐我们过来,不是要教训子宁小姐,而是为了大公子您。”
“我?”顾宏生颇为诧异,他举起缠着石膏的手,戳着自己的鼻子,奇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冯管家身子一肃,声音洪亮:“传老爷的话,大公子顾宏生亲疏不分、是非不辨,目光短浅,愚笨至极。从今天始,禁足屋内,不得擅出,为期半年!”
一边说着,冯管家带上了降噪耳机,说完,耳机中已经放起了歌。
安保组的几位成员瞧着冯管家的举动有些讶异,只觉得莫名其妙。
直到下一刻……
顾宏生听得一头雾水,好一阵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怒吼:“啊?”
他急着问道:“慢着!慢着!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禁足我?我干什么了我?
喂,你看看我,看清楚了!我被那个不孝女打成这样,我是被打的那个!结果,禁足我?”
禁足!顾宏生这个中年花花老公子,哪能忍受得住这种枯燥的惩罚?
顾宏生的声音中既有疑惑不解,又有愤怒恼火,一番一口气不喘的大吵大叫,聒噪得众安保组成员直皱眉头。
他们这时再看向冯管家,眼神中只有羡慕和佩服。
不愧是再顾家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对家里的方方面面都了解得极其透彻。
见顾宏生嘴型不再动了,冯管家默默摘下耳机:“大公子想必是在问我禁足原因,其实,刚才那些话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顾宏生皱了皱眉,还是不能理解:“你直说吧,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
冯管家叹了口气,只好详细解释道:“老爷之所以惩罚大公子,是因为大公子今日有三错。”
“三错?”顾宏生眉眼一横。
冯管家道:“第一错,亲疏不辨。顾家人在外面遇到麻烦,不顾及自家人,反而给他人撑腰。”
顾宏生皱了皱眉,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私生女得罪秦苍?老爷子真是昏了头!
冯管家继续道:“第二错,是非不分。今晚发生的事情,大公子可曾了解过详情?没有了解事情全貌,就贸然处罚自己的女儿,岂不有错?”
顾宏生眉头皱得更深,这一点就更没有道理了,事实从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得到利益!老爷子越活越蠢了!
冯管家自顾自接着道:“第三错,目光短浅。大公子难道不知,老爷和萧董正有一笔大合同正在签订,双方联合之势是眼下最为要紧之事。
但是大公子却和与萧董结怨的秦苍勾勾搭搭,甚至还想攀上儿女亲事……呵,这是最不该的事情,也是老爷最生气的原因。”
萧明月那个黄毛丫头怎么比得上老谋深算的秦苍,老爷子是瞎了吗……顾宏生越听越气:
“我不服气!老爷子处罚不公,我要亲自和他理论!”
顾宏生说着就要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见他出门,几名安保组的成员立刻上前,把他围住,寸步不让。
“你们要干什么?”顾宏生大叫道,“老冯,你要造反?”
冯管家摇摇头:“大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