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允哪能承认,暴跳如雷,指着容北书嘶吼:“容北书!你不要血口喷人!”
容北书自然不会被他唬住,薄唇勾出一抹冷艳的笑意:“你当时的穿着,与你行欢的歌姬,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为了堵巡捕的嘴给他们贿赂的银两,都一一被记录在大理寺的卷宗里,你以为给他们一点钱,他们就会欺骗我这个上官吗?”
高允瞳孔骤缩,顿时愣在原地,那张肥脸泛着铁青,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你个畜生!”
在极短暂的沉默后,一声哭喊打破了这场沉寂。
“我妹妹尸骨未寒,你竟敢做出那等无耻之事!”
说话者正是赵氏的亲哥哥,平时为人最是亲和有礼,此刻却早已跳起来拿着面前的酒壶直接砸向高允。
“畜生!我要打死你!”
赵氏嫁给高允后所受的苦并不少,高允宠妾灭妻,仗着自己身份地位比赵氏高,做尽了欺辱正室之事,在她还活着时,赵氏哥哥以为只是夫妻之间的小矛盾,并没有在意,直到妹妹因耽误治疗而难产去世,才彻底和高允撕破脸。
高允尖叫着躲避,赵氏哥哥直接扑倒高允,骑在他身上殴打。
一直沉默的太子这才不得不出面制止:“干什么!成何体统!来人!带下去!”
几个士兵急忙上前,将缠在一起的二人拖下去后,太子的耳根这才清净了些。
今晚的宴席果真热闹的很,墨玖安满意地笑了笑,向他走近了些,低声发问:“没想到容少卿连人家妻子何时去世都知道”
容北书撞上一双极具媚态的眼眸,听到她略带调侃的语气,微微清了清嗓,略显刻意地躲闪目光没去看她。
“大理寺的卷宗一经封存便不可随意阅览,三年前的案子,你为何记得这么清楚?”
刑部尚书左青玄冰冷的质问声拉回了容北书的注意力,他转眸看去,只见左青玄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沉着脸瞪着自己。
一旁的容长洲却不乐意了,替容北书回答:“废话!我弟弟过目不忘!你以为他愿意记得高允那点破事儿吗?奈何脑子太好,记忆超群,根本忘不掉”
左青玄冷哼一声,白了容长洲一眼,“即使如此,透露案件相关人员隐私就是渎职”
方才斥责容北书以下犯上的那几位也开始附和左青玄,指责起容北书公报私仇。
容北书面色淡漠如水,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语调闲闲道:“好啊,那容某便说点众所周知的”
容北书扫了眼左右满脸戒备的众人,眉眼霎时一沉,那双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幽幽望来时,让人不觉心颤。
“魏大人方才说玖安公主不配做一国公主,难道你就配做这三品门下常侍吗?”
魏怀瑾哪能忍受被区区一个面首侮辱,坐直身指着他呵斥:“容北书,你竟敢这么和本官说话!”
容北书面上浮现嘲讽的笑意,眼里不带半分温度:“明德六年,正月初二,魏泯调戏城西一个姓马的屠夫年仅十四岁的女儿,她不堪受辱悬梁自尽,好在及时得救才捡回一条性命,醒来后神智全失,变得痴傻,魏泯不想纳一个傻子为妾,给了那屠夫一笔钱,二人私下了断,屠夫不上诉,魏泯便无罪可追”
容北书直直盯着魏怀瑾,沉着嗓音一字一句道:“你儿子妻妾成群,多数都是先被凌辱之后才纳入府中,你皆用钱财堵她们家人的嘴,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哪来的脸面谈论圣贤之道,礼法纲常?”
“容北书!”
魏怀瑾拍案而起,声音尖厉刺耳,目眦欲裂,刚想狡辩,容北书转走目光,率先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头。
“在座的众人,有些为了争得群芳院花魁,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又有些仗着自己家族威望欺辱百姓,事后靠不正当的手段息事宁人,本官暂时无法追究你们的罪责,可这并不代表本官什么都不知道!”
容北书扫了一眼方才叫的最欢的几位士族公子和官员,声色异常冰冷:“你们当中有的是丧伦败行之人,你们口口声声说着圣贤之道,三纲五常,却做着仗势欺人,卑鄙龌龊之事,一边要求女子坚守清白,一边又忍不住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你们自己的清白都守不住,还有脸面对他人置评”
这一段话说完,众人虽羞愤不已,可谁也不敢再出头辩驳,只好怒目而视,暗自咽下怒气,避免被容北书透露他们那些不堪的过去。
容北书转眸看向墨玖安,收起了眼底的冷厉之色,一双星眸渐渐浮上温柔流光,清淳的嗓音也轻缓了下来。
“大理寺有的是各位精彩事迹,若公主愿意,我倒可以一一讲出来”
墨玖安直直与他对望,笑颜温婉:“不必”
说罢,墨玖安缓缓转身面向谢衍,唇角弧度渐收,眼底掠过几分动人心魄的戾气。
“本宫今日之所以来参加这个鸿门宴,目的只有一个”
墨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