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化,似乎也感受到孙上器发自心底对他的尊重。
这是患难与共所产生惺惺相惜之感。
自己不是孙上器的老板,甚至孙上器还是来帮他的,但他却跟孙上器之间有了患难与共的同袍情义。
孙上器道:“王先生客气了,您这几日的指挥若定,让卑职大开眼界,或将来定可成为大明之名将,光这一战,您的威名便不亚于威宁侯。卑职以后恐怕是没有机会在您身边效命。”
“孙千户,你抬举我了,都是为朝廷效命,这一切都是……张制台的安排。”
王守仁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整场战事,他也算是尽全力了,但一切都是按照张周的计划在走。
现在南下遇挫,还要等张周的援军才能死里逃生,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跟张周抢首功。
再说……就算是他自己抢,谁又会认同呢?皇帝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甚至还要临时委命为工部主事的初出茅庐的小子为首功?
随即王守仁便见到刘贵正在那拄着自己的佩刀打瞌睡,点头赞许道:“你也很好。”
刘贵一怔。
这是在说我?
我就是个跟着军队出来打酱油的,虽然我是锦衣卫,但以前连刀都没拔过,战场上总是躲在后面,哪里有危险……我一定不会出现在哪里,甚至在威宁海一战我都是在后面看守战俘的,这位少帅居然觉得我也很好?
孙上器笑道:“刘百户,这是王先生对你的欣赏,你年纪轻轻,就能得到张先生和王先生两位大才之人的欣赏,你将来前途无量。”
“多谢赏识,我……卑职……尽力而为。”
刘贵虽然显得很精明,但关键时候总是有点脑子不够用,就好像当初能被张周坑十文钱一样。
但他眼光和能力都还不错,重点是他好像一只山鼠,总能刨坑打洞找到自己的所需要的东西,或者说他的时运很好。
“报……关参将回来了!”
“升帐!”
……
……
临时的指挥所内。
但凡是有名有姓的将领,都被拎过来,连马仪也被人从睡梦中叫醒,过来参加军事会议。
关敬打探敌情回来了,给王守仁带回来的情况,也不能算是多糟糕,但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火筛本部应该还没回来,但他在后方的几路人马,本来可能是用以防备其余部族的,现在都汇集过来,加上他们从南边过来的前旗人马,合起来在万数以上。并且已经开始安营扎寨,但或许是忌惮于我大明的火炮,他们的营帐扎得比较松散……”
万数,对于大明这路人马来说,不算是什么劲敌。
这种野外作战,大明一方还有火器作为优势,对方也不是火筛部族中最精锐的主力,大明军心士气还比较旺盛,有敌人的人质在手。
只是以一敌四的话,别说是突围,就算是把他们战胜,也不是不可能。
关敬道:“但就是现在不能南下,再拖下去,只会让火筛各路人马多往这边集结。”
王守仁点头道:“对方营帐松散,说明埋灶和营帐数目是在尽可能虚张声势,或许连六七千兵马都不到。”
“啊?”
关敬一怔,这是在质疑我跑了半晚上探查的结果?
王守仁给关敬一个眼神,让关敬不要随便乱说话,他这会说对方是在虚张声势,明显也是在提振己方将士的信心。
“明日一早,马指挥便亲率五百骑兵前去袭营,以威武天火药点燃后丢弃,能炸多少是多少!”
王守仁调整战术了。
派“敢死队”去炸敌营。
要的就是个玩命,冲进你们营地里,把黄火药点燃,跑就跑了,跑不了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当然也不能明确就跟士兵们说,你们去了可能回不来,但大概的战术还是要讲清楚的。
马仪急忙问道:“带多少火炮去?”
“一门炮都不带!”王守仁道,“将士们不愿意亲自带威武天火药的,可以在另外一匹马上绑着,等快到敌营时,将火药点燃,再以尖刀刺马身,令马匹冲杀进敌营!”
在场将士一听,都心呼一声“我靠”!
还能这么玩?
本来还在想怎么把火药投射进敌营呢,现在倒好,用牺牲一匹马的方式,把火药点燃,让马匹当移动炸弹?
“咳咳!”
曹顺咳嗽着问道,“既用马就行,为何还要用人上?”
孙上器道:“敌营距此近则六七里,远则十里,如何能将马匹塞到敌营?如无兵马协应,马匹在中途或就会被射杀。”
曹顺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战术有最大的问题,那就是马匹能不能冲进敌营里,如果骑手都不在上面,光靠剑刺马屁股让马乱跑,鞑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