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种马匹冲过来,还不远距离就给你射成刺猬?移动炸药的方法就行不通。
马仪听了之后倒是精神振奋道:“如此可行!看儿郎们的!”
本来马仪听了是要冲杀敌营,还要纺织炸药包,当时就要打退堂鼓,但现在知道只是去协应马匹冲杀敌阵,登时精神抖擞。
这战术来得实在,至少人身安全能得到一定的保障,那是否当敢死队,也就无所谓。
反正无论冲下去的五百骑能否回来,以他马仪的性格,一定能找机会溜回来。
这也是大明边军将领的“优势”,打仗之前人人都把王威宁的口号喊得震天响,等开打之后就人人都是陈凉酒了。
“天明之前还有一个多时辰,让将士们先做休整。”
“明日一早,与狄夷血战!”
“得令!”
……
……
天蒙蒙亮。
王守仁仍旧没睡,他居高临下,用望远镜探查敌营,许久没作声。
孙上器问道:“马指挥使已经点齐了人马,连天火药也都绑好了,是否这就启程?”
“不对,风向变了。”
王守仁放下望远镜道。
曹顺在旁听了,皱眉道:“要去炸营,关风向什么事?今天哪有风?”
王守仁道:“退守,待敌寇来犯!”
“得令!”
孙上器等人马上去安排。
“这是为何?”
曹顺整个人都看不懂了。
你王伯安昨晚上说要派马匹驮炸药包去炸敌营,还把咱家激动老半天,觉得找到破敌之法了,结果今天一早你就改主意了?
玩呢?
……
……
战阵随即收缩,鞑靼各路人马也马上突进,似乎他们已经忍不住要往土山这边杀过来。
马仪本在等出兵的调令,此时他回到阵地这边,问正骑马一身铠甲举着王威宁长剑在鼓舞士气的王守仁道:“王少将军,这是作何?”
王守仁道:“风向变了。”
“何为风向?”
这次连马仪都没完全站在王守仁这边。
说进攻的是你,现在见到敌人有进犯的迹象,你就准备龟缩防守?
这地方要防守,怕也防不住吧?
说是背后无路,但鞑靼人也没有三面合围,只是一面突击,大明军队还是有南北两个方向可以逃走,完全没有形成背水一战或是破釜沉舟的格局,这么死守……你是不是对大明将士的拼死决心有什么误会?
王守仁高声对在场的将士道:“胡虏匆忙来犯,必定是我大明援军已近在眼前,他们想拼死一搏,这对我等乃是建功立业的最好机会。”
“天时地利人和,皆都站在我大明一方,此战必胜!”
曹顺等人听了这话,惊讶得目瞪口呆。
你王守仁自我心理安慰就算了,现在这么做……是在欺负大明士兵愚蠢吗?
怎么看都是鞑靼人怕夜长梦多,直接带兵杀过来,你强行解释为这是大明援军要到,他们不得不仓促应战,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为何不夜袭,非要等天明之后大张旗鼓来犯?
“备战!”
王守仁可没那么多废话。
让你们怎么打就怎么打,跟我啰嗦什么?
可他的军令却有点执行不下去的意思。
如果说威宁海是大家伙一起冲上去抢功劳,或者说是不得不战,但现在给将士们的选择仍旧有战和突围两种,明显草原部族也知道要全吃这路人马有点难,都给留下了逃走的路,还非他要这么死战的话……
王守仁喝令道:“前军战术不变,待敌先锋人马距离我阵地三里时,以快马突进,马匹绑火药引燃……”
马仪听到这里,才稍微放下了一点成见。
马仪先看了看曹顺,经历了多日的连续作战之后,这些当兵的已不再完全站在王守仁一边,也正是他们开始有主见,想把自己的某些功劳带回去,这是涉及到生死攸关的问题。
看曹顺,就是说……马仪也有想退兵的打算。
把鞑子的人畜都留下,鞑子顾着接收自己部族的男女老幼,还有心思来追击我们吗?
或许之前斩杀的首级还能带回大明边关呢。
“战!”
这次孙上器等京营人马,则是坚定站在王守仁一边。
连刘贵都骑在马上,举起了他的绣春刀。
也算是昨夜王守仁对孙上器和刘贵所说的话起了作用,这时候正是需要他们这些督战队,还有炮兵营的人来壮王守仁的士气。
如果你们敢不战的话,就先问问督战队是否同意,闹出哗变,还不一定谁吃亏!
尤其我们督战队是宣大总制张周派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