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虽未明确说及有关李东阳等人示好的事,但王守仁却知道,王华一旦入阁,必会涉及到张周跟传统文臣之争。
因为他王守仁是张周提携起来的人,王华入阁又是进入到传统文臣的自留地。
“名声什么的,不重要了。”
王守仁随即在之前写完的奏疏上,署名,等于是完成了正式的奏疏,交给家仆,“让驿站传到京师。”
家仆道:“少爷,这是今天刚写的吧?要不要再等两天,您再润色一下?”
“不用了。”王守仁回答很干脆,“若是连面对困难的勇气都没有,我还留在西北作甚?许多困难,并非我能力所及,跟朝廷提出,也是让他们知道,打理宣大军务之事,或并不适合于我。”
“是。”
家仆听出王守仁言语中的落寞。
能屡屡在草原上打胜仗,奈何始终才刚入朝不久,正视困难,其实也就是正视自己的不足。
以王守仁的心高气傲,这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
……
王守仁的上奏抵达京师时,研武堂刚开,而且还在如火如荼演炮之中。
一天开十几堂课,三个演炮场,轮番开炮,所用的仍旧是之前的火炮,但就好像是考取火炮专业资格证一样,近乎每个来学习的军将和勋贵,都要亲自去点炮,并从理论上学习如何去瞄准,更要学习兵法,知晓火炮在各种场合之下的优劣。
这天张周带着朱厚照出城查看演炮,是朱厚照年后
朱厚照回宫之后,心比以往还是定了许多,也是出去玩野了玩够了,回来之后终于可以安下心读书……但也仅仅是读书一个多月,便已经有些不耐烦,总嚷嚷着要出来玩。
“先生,我听说有新炮,在哪呢?”
朱厚照到了演炮场,对于传统的火炮,他已经失去了兴趣,只想看新的线膛炮。
张周拿着望远镜望向远处,随口道:“新炮还在研发,危险性比较高,眼前的事还满足不了你?”
朱厚照撇撇嘴。
他拿起望远镜也看了一会,放下来道:“这有啥劲?鞑子估计都熟悉了这火炮的威力,他们会找战术的。”
张周也放下望远镜道:“换了你,你找什么战术?”
“分散啊,还有奇袭啊……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朱厚照一脸不以为然,你都教过我的东西,还来考我?
张周面带不屑笑了一下。
热兵器时代,谁都知道枪炮的威力,问题是骑兵再怎么牛逼,再如何去找战术,还不一样被枪炮给打没了?到二十世纪之后,骑兵已基本上退出了战争舞台……这不是说你有冷兵器之冠的重骑兵,就有资格跟时代叫板的。
张周道:“火炮和火铳,将来必定会成为战场上的主流,我要做的,是不单纯以神机营作为攻坚力量,更要每个将士都能配备燧石铳,甚至可以淘汰刀剑、弓弩等,至于火炮,则需要每一路人马都学会如何去配合……太子,让你来,是让你看热闹的吗?”
“不看热闹看什么?又不让我亲自上去点炮。”朱厚照好似用激将法一般。
他早就想亲自去点燃火炮引线,亲自打一炮试试,奈何危险性仍旧有,连张周都不会冒这种风险。
张周冷冷道:“以后想出来,每次都写一篇五百字的感悟,回头交给我。”
“啥?”
朱厚照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爷出来看你演炮,那是给你面子,是出来松快的,你居然让我写“观后感”?
张周道:“五百字,算是给你面子,知道你平时课业重,没时间写那么多。再争执的话就写一千字,若写不出来,下次也就别想着出宫出城了。”
“姓张的,你又威胁我?”朱厚照一听就恼了。
连称呼都改了。
刘瑾赶紧拉朱厚照一把,什么话都没说,但对朱厚照一顿挤眉弄眼的。
意思是,咱别跟他斗啊,您就算再牛逼,您也斗不过他。
“五百字……我写啥啊?”朱厚照也懒得去看演炮的,直接跑到后面坐下来,一边琢磨一边嘀咕道,“我就写这炮能打多远?还是写那些人训练的成果如何?总要给个方向吧?”
张周不理会他。
此时提督东厂的李荣,与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郭昂一起上来。
他二人本是护送朱厚照出宫的,其实也随时听候张周的调遣。
“先生,刚得知的,总制宣大等处军务的新建伯,给陛下上了一道奏疏,提到在大同关塞之外造城的困难之处,这是誊本,您看看。”
李荣将誊录好的关白奏本,交给张周。
张周作为兵部尚书,拿过来大致一看,大概也就明白了王守仁最近在宣大总制的职位上受了不少气。
这种气,不是将官可以施加给他的,而是因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