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再次叮嘱,一定妥善保护字据,切莫反而成了害人的东西。
这个害人,吕清风没有明说是害那小姐还是自己。
他想那男子应该明白,当然包括害自己。
“吕公子是吧,实在是对不起啊,没想到给你招惹这么大.麻烦,我本是好意,跟你去药铺看诊……”
香浅盈泪欲滴,自责而又难过地跟吕清风道歉。
吕清风看到她,心里又踏实许多,一个很善良的姑娘。
“无碍,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你我走路都要再小心些,以免……”
“吕公子,你放心,那纸条不会给你惹麻烦,我大哥就是太宠我了,担心我而已。”
香浅又给吕清风吃了一粒定心丸。
吕清风冲她微微一笑,点点头,表示不担心。
那男子在旁哼道:“小妹,还磨蹭什么,我们走。”
说完,他伸手拽着香浅强行离去。
香浅还不忘冲着吕清风挥挥手。
这让吕清风心里安慰许多,并暗暗祈祷,但愿以后那姑娘不会有什么事,毕竟他们没做什么。
莫愁客。
香浓浓看到吕清风回来,似乎情绪不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上前询问。
“吕清风夫
子教的怎样?你学得可好?”
吕清风这才高兴起来,眉眼带笑,甚至声音有些激动。
“夫子果然是中都状元夫子,听夫子一堂课,胜读十年书。浓浓夫子跟我约定还会讲课,到时候会通过你找我,你一定记得帮我传达,可莫给耽误了。”
听他这么说,香浓浓知他情绪不是因为这事,心中更加疑惑。
她微笑应允:“那是自然,求之不得的好事。”
而后她垂了垂眼帘,试探着询问:“吕清风你可是还遇到了何事?”
吕清风眸中闪过一抹尴尬,跟姑娘相撞,还被写了字据证明清白,这等事若非捅出来,自然是万不可告诉她,以免横生事端,随即搪塞道:“浓浓,没有呀,我这一路都在沉思夫子的讲课,你看我记了满满几张纸呢。”
他从怀里摸出记满笔记的账本纸给香浓浓展示。
“吕清风那你快回房去整理下吧,夫子讲课你觉得值了就好。”
香浓浓听他这么说,倒也没有疑心有他,开心笑道。
老太傅可是太子夫子,那自然是应试高手,说不定还能押中殿试题。
吕清风能得他传授,她从心里高兴。
吕清风见她没
有多想,自然也是高兴,不敢耽搁,怕说多自己再漏了马脚,随即回房。
香浓浓望着他的背影,还是有种直觉,今儿吕清风有些反常,对她更多是敷衍,不似往日,难道真遇到了什么事?
如今这通县可是来了中都那些各怀心思的大人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不过看吕清风言行,倒是问题不大,她也就不再计较了。
毕竟吕清风只是一个书生而已,不够格被殃及在权谋争斗中。
吃过晚饭,傅景正便匆匆出门办事了。
香浓浓知道现在皇上在通县,他怕是难得在这边看到人了,自然也不甚在意。
傅景正是太子,他不来,对莫愁客更好。
香浓浓看看天色还早,搬了个躺椅坐在莫愁客门口,看路上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倒也是惬意,人生享受莫过于此,闲看万家灯火。
天色渐黄昏,各家店铺开始掌灯。
香浓浓不觉伸了个懒腰,而后蜷缩在躺椅上,仰望星空,不觉感慨,这个时代星星是真大真亮啊,就好像假的一样,那弯弯的月牙似乎也格外皎洁。
她看着看着不觉神思恍惚,想到同在一片星空下的镇国公府。
‘
这通县黄昏真美好啊,可惜大难在即前的平静,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到时候就连整个沧阳,甚至沧州官民都将跟着遭殃,血流成河……’
这心声远在中都镇国公府的镇国公及随驾住在通县行宫的香成远都听到了。
两人不觉同时大吃一惊,各自拧眉,凝神侧耳继续往下听,生怕漏过一个字。
现在父子俩对听到的心声是深信不疑,几次验证都是准确无误,及时避险。
‘皇上太子等在通县出事,千里之外的中都怕是也早在六皇子运筹帷幄之中,开启篡夺皇位大难,镇国公因没有站队六皇子,且掌握兵权,势必成为第一个要被灭掉的人,甚至策反其手下将官,不管此次皇位篡夺成与不成,镇国公则都会成为替罪羊。’
‘成,则是镇国公叛乱,六皇子镇守皇宫平乱有功,皇上太子被乱军所杀,自然被推上皇位。’
‘不成,依旧是镇国公叛乱,六皇子镇守皇宫平乱有功,也会被皇上重赏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