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有人进来应答。
“即可准备去军营!”
他要彻查出叛将,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皇上惹不起,六皇子如今朝中暗自勾连权贵,势力非同小可,自然也惹不起。
那他总要躲得起吧。
与此同时,他修书一封,命心腹快马加鞭亲手送到通州香成远手上。
香浓浓想着想着,不觉神色黯然。
不管怎么说,镇国公府是她原生的家。
家人遭此不测,她心中自然也很难过。
即便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可她也记不得前世详情,穿在这具身体上,自然与原主有了共情。
香浓浓眼前浮现出香成允那一口一个浓浓姐叫着天真可爱的模样。
他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半大小子,也将会跟着遭殃,真是于心不忍。
还有今天见面那个香成远大哥,少年老成,一身正气,也可惜了,前路自然不好。
香浓浓想得心里不舒服,神色恍惚,不觉叹息连连。
“浓浓,你怎么了?唉声叹气,快跟娘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香母出来,看到女儿这般模样,很是心疼,蹲在她身边暖声询问。
香浓浓这才回过神来,略微调整下情绪,嫣
然一笑。
“娘,我愁什么您还不知道啊?”
一句话倒是把香母给说糊涂了。
她诧异地连声问道:“我知道什么?知道还能问你?浓浓说清楚呀。”
香浓浓伸手揽住香母的肩膀,嗔笑道:“娘,您也知道女儿连香包都绣不好,却又让我裁衣,那不是要女儿命吗?绣香囊顶多是被针扎,可裁衣岂不是要被剪刀……”
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打了个哆嗦,一脸恐惧的样子。
香母见状这才恍然,原来她是愁自己让她学裁衣,忍不住摇头笑了。
“女儿啊,哪个闺阁女儿家不会针线女红?将来嫁人,丈夫孩子甚至公婆小姑子小叔子等等这些衣饰等等都要操持呢,若是不会,岂不是让婆家笑话拙媳妇,连娘家都跟着丢人?”
“你嫁给清风,你吕婶自然是不会为难你帮他们做什么,但清风及孩子衣饰你得操持吧?娘不是为难你,是让你做个好媳妇,将来在夫家有脸,这些年娘身体不好,都没顾上你。”
说着说着,香母想着这些年,自己拖累了这个家,拖累了女儿,忍不住落泪。
“有点钱,都给我买药了,哎……”
见香母伤心,香浓浓
忙拉着她的手,心疼地劝说:“娘,我学还不行吗?您别难过啦,那是从前,看现在咱家小日子多好?有点小产业,每日都有进项,你和爹只管做东家享福。”
香母听到这番话,又高兴起来。
“是啊,浓浓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爹娘没有白养你一场,总算是熬到头了。”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望着香浓浓,欲言又止。
看她那模样,香浓浓都能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香成允是莫愁客日客,每日必来,整天浓浓姐长,浓浓姐短的叫着,跟香母香父关系也亲厚,而且他不避讳自己身份,跟他们直报家门,香父香母私下难免担心。
毕竟她是香成允亲姐姐,镇国公府真千金。
香父香母怕会失去她,舍不得她这个女儿。
因此香父香母对香成允总是冷冷淡淡,甚至能避开就避开。
让香成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娘,您和爹放心,我要是走,早就走了,还用等到这会子?如今咱们小日子好了,吃喝不愁,生活又安稳,咱们一家人就好好过日子。等到时候我给你们二老招个上门女婿,一辈子侍奉在你们二老身边,共享天伦之乐。”
听到这番话,香母愣住了,呆呆望着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娘,女儿说话何曾不算数过?”
香浓浓真诚笑道,这辈子,她就认这双父母了。
定要好好侍奉在身边,为他们养老送终。
香母这才回过神来,含泪笑道:“好好,真是爹娘好女儿,爹娘一定是上辈子积德了。”
“只是你吕婶也就吕清风一个儿子,能让他上门吗?”
香母又有了新的顾虑。
香浓浓忍不住摇头苦笑。
“娘,别想那么多哈。一年前是不是咱们也想不到能有今天?”
她看到香母点点头,又继续说道:“一切且行且看喽,总之一定会越来越好。”
香母觉得这话有道理,再次点点头,笑得很开心:“好,且行且看。”
香浓浓虽然笑着,心里却很沉重。
毕竟闲杂是通县大难前的平静。
香父香母都在这里,她总觉得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