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只许我从前被你们哄骗着逆来顺受,不许我发觉醒悟不对反抗吗?”叶南书义正言辞。
“人的性子都是会变的。”说着她还讽刺了叶母两句,“对了,想必母亲应当是不了解这个,毕竟你们一直以来都是良知全无的样子。”
“你!孽女!不对妖女!还我女儿来!”叶母怒喊,仿佛真是为自己女儿被妖精夺舍了而生气一般。
叶南书瞥着她蹩脚的演技笑笑,“母亲当真是老糊涂了,我就是你女儿,叶南书。”
说完,听见那些村民还在议论不断,她又转头对村民们,“大家伙儿也别怕,若真是怕你们大可以找个道士或得道高僧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妖孽?”
“叶氏说得不错,她定只是改了性子而已。她刚嫁到咱们村那会儿性子乖顺,后面死了男人不又改了性子,这会儿再变变性子也没什么的。”
村长不知从哪窜出来帮叶南书说话。
自那日得了虎肉后,叶南书还时常捎带点零嘴给他,是以叶南书要有事他定然站在叶南书这边。
何况叶南书这会儿跟大伙提什么找道士,那这帮村民岂不是要一同请求他去花钱找道士。
明明只要帮叶南书
说话就能了了这事,何必再花钱。
有村长这番话在,大伙儿心里那点不安稍稍平了些,但还是有胆小的嘀嘀咕咕。
于是村长又说:“和叶氏日日处着的苏氏还有几个孩子都没什么事,你们怕什么。行了,人家家事,你们一个个的就别凑热闹了。”
村民这下彻底没了话说,只是还是不肯散去硬要凑这个热闹。
叶母见此计不成,又改口:“既不是妖孽上身,那你就是存心不孝,我要告官!”
叶南书闻言又是一笑,“告官?你倒是去告,看告完官是你遭人唾骂还是我遭人唾骂。”
叶母本就只是想拿东西压压叶南书,却没想到叶南书现在是什么也不怕,干脆又撒起泼来闹。
叶南书被他吵得脑瓜子嗡嗡响,揉了揉太阳穴:“我没功夫理你,赶紧说今儿上门又是要干嘛?”
叶母误以为她妥协了,停下吵嚷:“赶紧把你做生意的法子交出来,再给二十两银子当你弟弟做生意的本钱。”
一圈的村民听见他狮子大开口,立即不满怒骂了起来。
“养叶氏也不知花了几两银子就敢要这么多!”
“还是给儿子,怎么儿子是断手断脚不能赚钱了?”
“
这老东西当真不要脸!”
“……”
叶南书也被气笑了,干脆利落:“没有。你自个儿找你儿子儿媳要好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驾车进杨家院子,招呼着大伙儿:“大伙儿让让路,我带孩子回家。”
眼见叶南书要走,叶母破罐子破摔:“断亲!我要断亲!有你这么个不孝女不如没有的好!”
这话正合了叶南书的意,有这么个吸血累赘家庭,若不早点断了个干净,以后只会更麻烦。
“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叶南书驻足回头。
见叶南书停下脚步,叶母心知自己误打误撞摸索到拿捏叶南书的点,赶忙补充:“把你做生意的法子加四十两银子拿来,我就同你断亲。”
“做生意的法子不给,倒是可以给你三十两银子。”叶南书说。
叶南书不肯给方子,叶母坐地起价:“不成,不给方子也罢,你爹还病着,必须给四十两!”
“我爹病着?”叶南书玩味笑笑,“怕不是在家喝茶逗鸟吧!既然不要这三十两,那就算了。”
叶母没想到自己的谎言一下就被戳穿,又心知叶南书现在冷酷无情是块相当难啃的硬骨头。
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见
好就收,同时打起了口头断亲而已,日后未必不能再上门闹的心思。
哪想叶南书脑子转得快,早有准备。
找村长借了纸笔,叶南书寻思着秋景策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文绉绉带点贵气,他应当会写字起草这些,就进了房子叫秋景策帮忙写份断亲书。
“小秋,你帮我代笔写份断亲书!”
秋景策略有不解,“我记着叶娘子略通文墨,为何交由我来代笔?”
叶南书心下无奈,握着削尖了的炭写字她还行,写毛笔字她就不太行了。
何况古人那些书面用语,她更是不怎么通,交给秋景策写还是比较安心。
不过这个原因解释起来有点丢人,叶南书直接把笔纸塞到秋景策手里,故作凶巴巴的模样:“让你写就写,哪来那么多废话!”
低头看着那张柳眉倒竖、狐狸眼微瞪,妍丽的面容,秋景策总觉得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闷着喉咙暗笑两声,秋景策接过纸笔到孩子们屋里二话不说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