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煞按照齐衡的要求杀了一个目标人，午后赶回来复命。
齐衡和全先生正在接待客人，她先回了住处小院。
等梳洗完毕，她披头散发，坐在中厅桌子旁，准备吃桌子上的糕点。
这时听见院子五丈远外，全先生轻巧飘逸的步伐，在转弯后忽然变得沉重有声，直奔她的方向而来。
她嘴角一撇，看来全先生的人皮面具又撕下来了。
他在人前彬彬有礼、春风拂面，但近来几次跟她独处，基本都是这一副杀气腾腾的面貌，日子过的很不顺遂？
秋煞朝门外说了一句：“全都退出院外，不喊你们谁也不准进来。”
过了一会儿，全先生手里拎着两本书，什么话也不说，啪的一声就砸在了秋煞面前，忽明忽暗的光影更衬得他面如恶煞。
秋煞挑了一个干净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茶。
全先生没有接杯子，居高临下的拿住了秋煞的手腕，指节泛白狠狠的捏着，热水撒到了他手背，烫起一片醒目的红。
他没不理会，目光直直的盯着秋煞，表情还阴恻恻的。
秋煞面容平静，等着见招拆招。
他说，“葛小将军又问我，可有你的消息了，我稍加询问才知道，原来你们有过肌肤之亲啊？”
秋煞手腕更加吃疼，但任凭他继续捏着。杯子也烫手了，用另一只手接过，放到桌上。
她说：“谁说是肌肤之亲？不就亲了一下耳朵吗？算不得什么。”
“不就？哈！”
全先生冷笑，倾身弯下腰，带着危险之意，冷声喝问她：“你好歹读了几年书，礼义廉耻不知道么？”
秋煞坚定的反驳：“我不知道。对你们有用对我无用，无用的东西，我知道干嘛？”
无用？怎么会无用？他近距离与她对视，仿佛要看透她里面的龌龊心思。
“难道你想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秋煞腹诽：千人枕、万客尝？骂她不知检点吗？
那他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总是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
都是表里不一的家伙，谁又比谁更高尚？！
秋煞不答话，直愣愣的怒瞪他。
全先生语气更加凌厉：“不知道就多抄几遍《礼则》，好知道知道。”
秋煞不理会，自顾自的喝口茶。
全先生眯缝眼睛，对她的反应很是不满：“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尊师重道也不懂了？”
秋煞生气，眼神变得不善：“你又不让我拜师，我们不过是交易关系，什么时候讲究过这些虚情假意了？我的媚奴们，你不是利用的风生水起吗？”
全先生怔愣，秋煞，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确实有充足理由，不用在意这些个。
她继续据理力争：“噬欢散那么厉害，当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权宜之计，难道让我看着他死吗？还怎么多个好将军，给你们用呢？”
全先生松开手坐下，心中烦躁，憋闷更狠，置于桌上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击桌子。
秋煞又没好气的嘟囔：“马后炮，救个人还这么多事，以后只做杀人好了。”
全先生看她头一次这么气鼓鼓的，还是小孩儿脾性啊。
他无奈叹息：“此事就此作罢，不会再有了。”
秋煞不说话，全先生也不会就此道歉，观念不合罢了，他转移了话题。
“上本书还没看完么？怎么不见你要新书？不知道学识有限，当诚心求学么？”
秋煞不羞也不恼，起身去拿书：“看完了，但有两处不是很懂。”
“不懂就问呀，长嘴巴是喝西北风吗？”
他语调越来越高，呼吸也不平顺。得，这才是今天的大头，积攒了这么大的脾气，就差个发泄的由头了。
秋煞将书摆在他面前，一页一页的翻开，指给他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劳烦细细讲。”
她故意指多了，想借此引出他的怒火。全先生牙龈咬的咯咯响，剜刀子的眼神射向秋煞。
他咆哮般的怒吼斥呵：“这么多？你白长脑子么？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你这么丢人现眼吗！”
秋煞无视他的讥讽，哎呦呦，时机差不多了，就差个挨打的货色。
她环顾这间房子，让他摔杯子？不行，这是新的，一整套的。撕桌布？也不行，又不是褒姒，啥家庭啊？那只剩一个枕头合适了，但晚上睡觉还要用呢。
全先生已经怒目圆瞪，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她再不找什么替代下，受苦受累的还是她，回头全先生也会因为伤了她，自责郁闷，还会骂她蠢笨，非要自己找苦头。
秋煞来不及多想，急中生智，把面前的一盘糕点推给他：“都给你，捏碎了吧。”
全先生立即双手如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