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如杀父仇人，他手背青筋暴起，用力到颤抖不停，糕点从他指缝里漏出来，都祸祸成了渣。
空气里花香果蜜的味道更浓，秋煞深吸一口气，可惜了，应该先拿出来一块，尝尝味道的，这个款式的她还没吃过。
全先生不留一块，秋煞从袖口抽出巾帕递给他。
他粗鲁的擦完手指，到盆架前用皂豆洗净了手，但气喘声却越来越大。
哐啷一声，盆架被他踢翻在地，半盆脏水都泼到了脚上。怒气还未消，快压不住了。
唉，秋煞感慨，看来温柔的发泄方式不适合他，真可惜了那糕点。
她说：“你跟我去厨房吧，那里有刀可以耍。”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出来密集响亮的剁刀声，蔬菜与肉屑乱飞，这下他衣服也脏了。
等响声渐渐停歇，全先生放下酸重的胳膊，还是觉得不够，又去墙角踢柴火。
秋煞冷眼旁观，呦呵，火气可真大。
她将稀碎的菜肉挑挑拣拣，拢进面盆里，加上一点粗盐，再磕两个鸡蛋，又浇上一点井水，搅拌成杂面糊糊，烙了三张焦香四溢的饼。
厨房没有凳子，秋煞斜靠着案板，端着盘子就开吃。
全先生发泄完了，心情舒畅，他干脆脱了外套，嫌弃的扔在一旁，整理衣襟又拢拢头发，又回归到谦谦君子的状态。
然后瞥见一张黑乎乎的饼，正被秋煞夹着去掉外层，他嘲讽说：“呵，给狗都不吃。”
秋煞开玩笑的接话：“那给你吃吗？”
全先生心说我才不吃，但看秋煞狼吞虎咽，吃的很香，他又好奇是什么味道了，虽然看起来不咋地。
秋煞挑了一块颜色正常的夹给他，全先生细嚼慢咽，随便敷衍道：“不难吃，厨艺见长了。”
秋煞呵呵：“夸人也得有点诚意，你都没吃过我做的东西。”
他略显尴尬，又转移了话题：“最近军务还有招揽人才的事情不太顺利，我脾气总是控制不住，你有什么好办法？”
秋煞想想说：“回头，哦不，明天我给你做个沙袋吧，不像木人桩那样死硬伤手，打完也很痛快。挂在书房梁上你也方便，想什么时候打都行。”
全先生点头，随即抄着手就开始讲书上的几个疑问，厨房立马多了一个教书先生。
秋煞打断他：“我就只有两个地方不明白，其他都是激怒你的。”
全先生一愣，心中堵堵涨涨的，但并不难受，说不清感觉是什么。
他扫清疑惑：“哪里不明白？”